結城未已支着手臂坐了一會,但暈眩感越來越重。
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天旋地轉。
“渡邊先生!”
工藤新一連忙接住倒下的結城未已,防止他的腦袋受到二次傷害。
好吵啊……
說話聲,叫聲,哭聲……無數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刺痛他的耳膜。
結城未已難受的捂住雙耳。
他站在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彩色的光點跳躍着,轉動着。
就是在這一片炫目的空間裡,他好像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是誰?
結城未已忍不住像前踏了一步。
“阿殊……”
溫柔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好熟悉的聲音……
他的心髒頹然劇烈跳動起來,快到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模糊的身影很快又消失了。
彩色的光點也随着消失了。
黑暗緊緊地包裹着他,空氣似乎也消失了,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他猛地睜開眼睛,喧嚣聲随即而來。
璀璨的星星點綴在墨色的天空中,一架直升飛機盤旋在天台之上。
結城未已被一個人背在身上,他有些不适應地動了動,想要從那人身上下來,但他疲憊的勾了勾手指,便再也不想動了。
“别亂動,你背上有傷。”
聽到熟悉的聲音,結城未已更加放心的趴在那人的背上了。
“是霧山警官啊,真是多謝你了哈。”
霧山天和難得聽到結城未已這麼妥協地聲音,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隻是僵硬的回了句“不客氣”。
“霧山警官,我們以前認識嗎?”
結城未已的聲音很輕,如果不是靠在他耳邊說話,霧山天和覺得自己一定聽不到。
“嗯?”
“也許你之前說的是對的,”結城未已合上了眼睛,“我們以前可能真的認識。”
結城未已從小生活在組織裡,自打他有記憶開始就很排斥别人的靠近,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隻要他還有意識他都不會讓人接近自己。
但此時,他被人背在背上,一點想反抗的想法都沒有。
霧山天和的睫毛輕顫,沉默地看向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救援人員,他回想起第一次和結城未已見面時說的話,過了幾秒他開口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沒有以前的記憶。”
霧山天和詫異道:“沒有嗎?”
“嗯。你有嗎?”
“我應該有吧……”
結城未已抿着嘴,陷入回憶。
他第一次發現缺失一部分記憶是在獲得“斯米諾”稱号的第二年。
他當時好像剛進行過一次實驗,醒來的時候就忘了很多事。
救援工作很快就結束了,結城未已被送到離這最近的一家醫院裡。
警方在工藤優作的幫助下,很快找到事情的真相。
渡邊一郎因為被炸彈的落石擊中要害,當場死亡。
半夜十二點,醫院終于安靜下來了。
結城未已換上新的衣服,偷偷溜出了醫院。
醫院大門外,一輛熟悉的保時捷停在監控看不到的地方。
結城未已動作熟練的坐上後座。
“晚上好,伏特加。”
伏特加吞了口水,全身緊繃的坐在駕駛位上。
“晚上好,斯米諾。”
“怎麼就你一個?琴酒呢?”
“大哥他在酒吧……”
“那走吧。”
“去哪?”
“去酒吧,找你大哥。”
“……是”
伏特加戰戰兢兢的把車開到酒吧,一路上兩人都相對無言。
要是往常,結城未已高低都要逗弄一下伏特加,但現在的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半夜的酒吧熱鬧非凡,組織裡的人常常會選擇這時候來酒吧裡喝一杯。
伏特加本來打算把車停到酒吧後面的停車場裡的,但他剛路過酒吧的大門就被結城未已喊停了。
“停車!”
伏特加條件反射的踩上了刹車。
急刹車的慣性直接讓他向前沖去,等他重新坐回去就聽見後車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
他看着結城未已怒氣沖沖的背影,決定在車上等他大哥好了。
酒吧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結城未已進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
琴酒今天沒有坐在吧台前面,而是在一個角落的卡座裡。
結城未已很快就找到他了,因為有琴酒在的地方要比其他地方更安靜一些。
卡座的燈被調的昏暗,琴酒正打算端起酒杯,打算喝上一口,餘光便瞟見一道銀光朝他飛來。
他迅速側身躲去。
“噗铛——”
下一秒,一把開了鞘的匕首落在了酒杯裡。
琴酒陰沉着臉看向來人。
“你在發什麼瘋。”
“我在發什麼瘋?這不是要問問你嗎?”
結城未已嘴角帶笑的坐到琴酒的對面,黝黑的瞳孔裡卻不見半點笑意。
他帶着嘲諷的語氣說:“後面的炸彈是裡你們安的吧。怎麼不幹脆換一個威力大一點的直接把我們都炸成灰?”
琴酒瞥他一眼,忍不住冷哼一聲。
“你對BOSS還有用。”
“切,你就會這麼幾句嗎?跟你說話真無趣。貝爾摩德呢?”
“回去了。”
“這麼快就回去了?這幾次的任務得多重要,值得讓她趕回來和你一起完成。”
琴酒點上一根煙,嗆人的煙味瞬間刺激到結城未已的鼻腔。
“呵,不該打聽的事别打聽。”
“咳咳,”結城未已直接站起來奪過琴酒手中的煙,沒好氣的說,“我想知道的一定會知道!”
琴酒擡頭看向一臉怒火的結城未已,皺緊眉頭。
結城未已沒等琴酒拔槍射中他的腦袋就匆匆離開了酒吧。
酒吧外,結城未已憋屈地踢開路邊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