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山天和把眼鏡往上扶了扶,假裝不知道他來幹嘛,故作嚴肅地問:“怎麼了?”
結城未已當然不願意說,你開燈快把我眼睛閃瞎了。
“警界的未來之星不知道陌生的開關不要亂按嗎?找死也不要拉着我做墊背。”
結城未已看着還像是未成年,而霧山天和已經是一個工作一年的社畜了,在他眼裡鬧脾氣的結城未已就像是一個小野貓在他面前亂叫,沒有半點威懾。
霧山天和微微低頭看着他惱怒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被他諷刺到,他承認剛剛是故意突然打開燈的,為報結城未已擅自打開機關導緻兩人摔下來的仇。
他沒有誠意的說:“抱歉。”
“哼!”
結城未已沒在和霧山天和計較開燈的事情,他們徑直來到僅有的那扇門前。
門上有個密碼鎖,門的材料倒不知道是什麼,反正是人身撞不開的。
霧山天和看着彎着腰解鎖的結城未已,明顯就是一個普通小孩的樣子,臉上的嬰兒肥有沒有褪去,突發奇想地問:“真的會有人認為你是混黑的嗎?你這樣子在組織裡真的不會被欺負嗎?”
“哼,那是你沒看過我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可是很厲害的,那些壞人都怕我,”他又想了想諸伏景光他們對自己的态度确實和别人不太一樣,“不過,諸伏景光他們确實對我的态度和對組織裡其他人的态度不一樣。”
“可以理解,”霧山天和靠着牆點點頭,“他們或許認為你隻是被組織騙進來的未成年人,沒準還想拉正你的思想,勸告你善良點,要把你拯救回去呢。”
結城未已也深表認同:“像他們這樣正義的人确實有可能這麼做,不過我覺得他們想把我抓進去的心更強烈。”
“滴——”
說話間,密碼鎖被解開了,兩人瞬間安靜下來。
結城未已一邊有力推開門,一邊向牆邊躲去,霧山天和貼着牆觀察着門内。
門内的空間不大,是一間家具齊全的卧室,卧室的床上正躺着一個人,一個被綁着的人。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查看。
霧山天和将那人翻了過來,赫然是失蹤的石川卅。他的身體冰冷僵硬,已經死許久的樣子。
“死了好幾個小時了,身體都僵硬了,屍斑也開始冒出來了。”
霧山天和隔着手帕檢查了一遍石川卅,轉頭卻發現結城未已躲得遠遠的,連看都不看過來。
他詫異地問:“怎麼?害怕啊?”
“……”
“你在組織裡面殺過人沒?”
結城未已扭過頭,不去看石川卅:“那能一樣嗎?我殺的時候還是新鮮的呢。我……我隻是害怕死了好久的屍體。”
霧山天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沒有強求他。
他們沒有亂動現場,畢竟最後還是要交給搜查一課的。
結城未已看任務目标已經死了,便發消息給其他三個人讓他們盡早撤退。
“剩下的交給警察吧。我們去找找出路。”霧山天和将手帕收好,看向正在使用手機的結城未已說道。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急找出口,天花闆就突然炸出了一個洞。
爆炸聲是突然響起來的,天花闆也是當時破的。沒有任何預料的兩人頓時被爆炸的餘波掀翻出去了。
“咳咳。”結城未已離得近一些,被幾塊碎石砸得眼冒金星,他跪在地上半天沒緩過來,最後還是被霧山天和拽起來的。
“你怎麼樣?”霧山天和看着腦門流血的結城未已問。
“沒事,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好。”
霧山天和借着碎石直接爬了上三樓。這一層的地闆薄,炸彈一炸就破了個大洞,周圍也燒了起來。
他又回到下面,拽着結城未已就往外跑。
突然被拉着跑的結城未已踉跄一下,他疑惑地問:“怎麼了?”
“樓上着火了,我們得趕緊走。”
兩人剛上去沒跑多遠就與趕來的人撞了個正着。
結城未已看着前面兩個熟悉的身影,腳步一頓。
所以,為什麼安室透和綠川光會和搜查一課的人在一起?
丢失任務目标并在聽到爆炸聲趕來的安室和景光二人,看向眼前景光/自家的聯絡人和組織成員拉在一起的手陷入了沉默。
他們兩個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可惜,四人現在都是互不相認的身份。
趕來的警察也帶走了結城未已和霧山天和,安室透和綠川光也悄悄退場。
結城未已被帶走包紮後也偷偷離開了,他來到定好的集合點的時候人都齊了。
他絲毫沒有要解釋或者質問的意思,上了車就直接往後座上一靠閉眼休息。
安室透用餘光觀察着坐在他旁邊城結未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算了,還沒獲得組織稱号,就不要那麼強勢了吧。景光應該會聯系聯絡人詢問個明白的。
四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安全屋。
雖然考核任務出了點意外,但好在完成了。
作為考核官的結城未已爽快地放他們通過了,盡管,琴酒在看到任務報告後十分不滿意,但他完全不在乎。
送走了三個人後,安全屋内又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結城未已愉快地撲倒在沙發上,打算先休息上一個星期。
三個星期後的夜晚。
在一次出完任務回來的結城未已來到一家酒吧裡。
吧台上已經有幾個人了。
他走過去要了一杯波本。
“好久不見啊,琴酒。最近怎麼樣?”
結城未已愉快地湊上去打招呼,然而對方并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