鷇音子眼前一亮，趕緊追問。

“哦？是何人？”

秋月白卻沒說，反而給他講起了往事。

“現在的景象，跟久遠前的一場劫難十分相似。那場戰争被稱為道魔之戰，是以萬千道門之血譜寫的悲劇……”

随着她娓娓道來，鷇音子眼前也逐漸呈現出當時的情形。

*

鷇音子敏銳的察覺到，秋月白所講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視角。他說出這個疑問的時候，秋月白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确實沒參與這場戰争。

“當時挺身而出的道真一脈與你是何關系？”

“是我的師門。”

道魔風波再起，與當年那件事有關的人也都會一一現身。這場宿命的交戰一直拖延至今，也是時候有個交代了。

鷇音子心中有數，“那麼這之中的關鍵人物，就是那名手持名劍的道者了？”

“沒錯，我的師兄名劍無名倦收天。人三脈的最後一人，此番正是他的入世之機。”

“那他所居何處？”

“永旭之巅。”秋月白說着，從袖中掏出了準備好的路觀圖。

鷇音子接過路觀圖，打開略略看了一眼就塞到袖子裡。

“看來你早有準備，不打算和我一同前往拜訪嗎？”

秋月白搖頭拒絕，

“不了，我另有要事。”

鷇音子應聲道好，就離開了。

*

秋月白得回一趟月到風來亭。

算算時間，霁無暇也該蘇醒了。然而她一路緊趕慢趕的回去，現實卻讓她大跌眼鏡。

霁無暇根本沒醒！

“身體狀況與常人無異，卻遲遲沒有醒來，奇怪。”

她下意識的皺起眉。

“難道是意識剝離的時候出了差錯？”

……

“要真是這樣，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在密室裡來來回回的踱步，半晌，秋月白突然想起來，血傀師曾把天之厲的意識植入意琦行腦識。

後來三餘先是以非關時間封存意琦行意識，然後才用意識之刃斬殺了天之厲。

以上統統都與此事無關，隻有最後一點，殺完天之厲之後，意琦行封閉的意識，就是在步香塵八品神通術的幫助下才恢複的。

“看來我還得去一趟春宵幽夢樓才行。”

鷇音子根據路觀圖指引，一路急行終于見到了秋月白口中所言的永旭之巅。

*

倦收天欲找一名可以共論天下之人，共同商讨除魔大計。柳峰翠一下子就想到鷇音子，當下便說要去尋人。

然而不等他離開，倦收天驟然轉身，看向來時山路。

“貴客已經來了。”

“是鷇音子！”柳峰翠有些訝異。

“冒昧來訪，劣者丹華抱一鷇音子，特來拜會北芳秀，一商破天之局。”

三輝一看就知道接下來要談正事了，十分有眼色的告退。

倦收天在石桌上變出一套茶具，兩人相繼落座。鷇音子以茶破題，言語間充滿睿智，還有對蒼生的悲憫。

都是知天命之人，無需試探，一切水到渠成。兩人相談甚歡。期間，鷇音子提到從聖魔元史中脫困的雙魔。

倦收天心裡并不感到意外，因為他日前也已經與翼天大魔交過手了。他跟鷇音子說了有關道門跟翼天大魔和猘兒魔的恩怨。

倒是與秋月白所說大差不差，鷇音子心道。

正事說完，倦收天突然話鋒一拐說起了别的。

“我還有一個疑問。”

“請講。”鷇音子心中已經預料到他要問什麼了。

“是受何人指引你來的永旭之巅？”

“是劣者的朋友，也是一名道者，名喚松間雲鶴秋月白。”

縱然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再次聽到這塵封已久的名字，倦收天的心中還是有了一絲波動。

“你可知她現在人在何處？”

師妹果然沒死，既然沒死，還知道永旭之巅，那為何不自己找來？

鷇音子思索了一會，告訴倦收天道：

“好友目前行蹤不定，似乎是有要事脫不開身。北芳秀若想要見她，等時機成熟想必她自會上門。”

“嗯，我知道了，多謝你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