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佛一走,局勢變成二對二。柳風眠看出超轶主出手之間的躊躇,便虛晃一招,趁機帶他離開。
青霜台看着現場殘留的刀氣神色變得有些黯然,點鋒座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但青霜台很快振作起來,她的目标與想法不會改變。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先替畸光族衆人收屍。
另一邊,柳風眠也帶着超轶主到了安全的地方。
“戰鬥的時候留手,可是緻命的。”
剛才打鬥的時候,對面都下死手了,超轶主卻隻是防禦為主,始終留了一線。
“多謝閣下搭救,方才對戰之人是我的兄弟,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在下鑒兵台超轶主,還不知恩人大名?”
什麼兄弟,下那麼狠的死手。不過看超轶主自己有想法,柳風眠也不說那麼多。
“月隐新亭柳風眠,是三餘無夢生指示我來救你。”
“原來是三餘先生,多謝你們了。”超轶主心中苦澀萬分,他身邊仿佛有一隻巨大的手在推動這一切,目的就是要他陷入衆叛親離的下場。
“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去做,改日必登門拜謝。”
柳風眠十分訝異,心想這個超轶主看起來也太苦情了。
“你受這麼重的傷,不回家療養反而還要繼續在外奔波,真是嫌命太長。”
柳風眠這話說的有些刻薄,但是超轶主是個脾氣溫和的絕世大好人,柳風眠又救過他,他當然不會心生不滿。
“我雖然受傷,但是我的好友東皇為了救我,被地獄變打斷全身筋脈。武功全廢,我一定要救他。”
東皇?那不是武道七修的祖師爺。有貓膩,柳風眠背着手來回走了幾步。
當初在無生之岸,七修之人差點含恨當場,究其原因是決鬥鬥得就是你死我活,臨陣脫逃總非君子做派。
但是普通的武鬥,哪有打不過硬拼命的呢?
就拿柳風眠自己來說,地獄變她确實打不過,但是全身而退的本事還是有的。
上次見那個老頭,就感覺他武息強盛,完全不像普通武者。作為七修創始人,說自己沒有保命後手,柳風眠是完全不信的。
所以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眼看柳風眠眉頭緊鎖,不知在思考什麼。超轶主也有些擔憂道:“恩人,有什麼問題盡管問便是。”
柳風眠思緒被打斷,便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救他?”
“我認識春宵幽夢樓的主人步香塵,想請她代為醫治。”
“步香塵啊。”柳風眠沉吟了一會,又擡頭看了看超轶主的狀态。
“要不你先去非馬夢衢療傷,我替你走一趟幽夢樓。步香塵我也認識,我會說服她答應的。
到時候有了結果,我再去通知你。”
“這……”超轶主想了想,然後點點頭。“那就有勞恩人了。”
柳風眠卻擺了擺手,轉身踏往幽夢樓方向。“不用這麼客氣,下回見面,直接叫我柳風眠就可。”
——
柳風眠來到幽夢樓的時候,步香塵正在跟一隻妖談情說愛。不過看上去隻是她單方面的,那隻妖的态度十分冷淡。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柳風眠頓住了腳步。
步香塵笑着從床榻上起來,搖晃着扇子來到柳風眠跟前,手不老實的在她臉上摸來摸去的。
“自從上次一别,妹妹可是好久沒有踏足我這幽夢樓。”
柳風眠往後退了幾步,躲開步香塵的魔爪。
“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東皇日前與地獄變一戰成了廢人,你的八品神通應該可以治好他。”
“诶呀呀,妹妹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隻有用到我了才會想起來我這幽夢樓。
而且每次來都是這麼單刀直入,都不給我點時間好好準備。”
步香塵頭貼在柳風眠胸前,一隻手還在不老實的動來動去。
“還有啊,你什麼時候跟東皇又有交情了?”
柳風眠一說起正事就忘了躲避,她解釋道:
“此事說來話長,但是我是替鑒兵台之主來求助的。他傷太重不好來回奔波,所以我才替他走一趟,正常交易,不會讓你白出力。”
“這話說的,我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嘛~”
步香塵扇子捂臉嬌笑了幾聲,随即拉過一邊的葬雲霄對着柳風眠道。
“既然超轶主沒來,那就由妹妹代為轉達咯。用異鐵給他打造一柄負心劍,再把超轶主最好的武學交給他。”
“沒問題。下回過來,就把人和診金一并奉上。”
事情辦妥,柳風眠就想離開。步香塵嗔怪道:
“真是的,目的達成就要頭也不回的離開。妹妹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與那些提上褲子不認人的臭男人有何區别。”
這是什麼破比喻,柳風眠睜大了眼睛,盡是不可置信。
“當然有很大區别!我可不會讓你吃虧,明碼标價的交易,你盡可放心。”
“唉,妹妹這話說的倒顯得是姐姐斤斤計較了。不如妹妹今晚就留下,讓姐姐好好招待你~”
步香塵滿臉蕩漾,柳風眠神色一變連忙後退三尺。
“既然交易已經定下,那兩天後就讓超轶主把人送來。請。”
說罷,柳風眠逃也似的離開了幽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