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眼疾手快,在鄭清春向前倒去的瞬間,扔掉手中的本就所剩無幾的香煙,一個箭步上前将他穩穩接住,眉頭緊鎖,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剛從樓下上來的十束多多良看到這一幕,也急忙圍了過來,“尊,安佑他怎麼了?”
周防尊沒有說話,隻是将鄭清春輕輕抱到床上,仔細查看他的情況。安娜在鄭清春暈倒的瞬間便跑到了周防尊身旁,亦步亦趨地跟着他來到床邊。
原本應該在地上亂跑的小太陽又被她緊緊抱在懷裡,才能稍稍慰藉她内心的惶恐不安,那紅色的眼眸中滿是憂慮。
“他的臉色很不好。”十束多多良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探了探鄭清春的額頭,“沒有發燒啊,怎麼會突然暈倒?”
周防尊的眼神變得更加深沉,他想起鄭清春之前的種種異樣表現,心中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打電話叫醫生。”
在十束多多良想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的一瞬,站在他身邊的安娜拉住了他的手。
眼裡寫滿了十束多多良看不懂的情緒,說出口的話更讓他愣神,“不要叫醫生。”
“安娜。”十束多多良知道安娜不是那種會突然做出莫名其妙動作的孩子,他蹲下身,“為什麼?”
安娜沒有躲閃,直視着十束多多良的目光,“不需要醫生,睡一覺就好了。”
[沒事的安娜,睡一覺就好了。]
鄭清春的聲音穿越時間,再一次來到安娜的耳邊。恍惚間,似乎又看見了,在非時院為數不多的見面時,永遠保持蒼白臉色的鄭清春。
安娜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安佑被注射奇怪藥劑的事她一直知道。禦槌高志在每一次工作人員給鄭清春注射完後,都會有意無意來到她面前提起這件事。
想要通過這件事打破安娜的心理防線,但禦槌高志不知道的是,他們經常在夢裡見面。但夢裡的鄭清春僞裝的很好,讓安娜以為這不是件大事。
手不受控制抓緊,小太陽感受到疼痛,輕輕的咬了咬安娜的手指。見她松開,便從她懷裡跳下來跳到床上,來到鄭清春枕邊,蜷縮起來。
“安娜。”十束多多良隻是叫了一聲安娜的名字,但在注意到安娜眼裡充斥着的不安和愧疚後,歎了口氣,“睡一覺就好了,對嗎?”
安娜微微點了點頭,十束多多良雖然滿心疑惑,但看到安娜笃定的神情,也不好再說什麼。
而脫離意識的鄭清春被888拉進了虛空,望着面前又是熟悉的小老頭,“所以我怎麼又暈了?”
好像除了第一個世界,他身體就一直不怎麼好。
對于暈倒這件事,鄭清春自己也沒什麼頭緒。但在意識最後聽到的888的咆哮,他覺得這事八成和4568有關系。
果然,抱着一堆文件的888從懸空的椅子上跳下來,來到鄭清春面前,遞給他一份密封好的文件。
“給我的?”嘴上這麼說,鄭清春手上已經非常自覺的拆開密封條。
純白的白紙上,隻寫了幾個字,還非常貼心的用鄭清春的母語寫的——
你的挂來了!
“……”
鄭清春挑了挑眉,将白紙來回翻動,發現上面确實隻有這幾個字。
這熟悉的感覺不用署名,鄭清春都知道出自誰手。
“所以他想說什麼?”他揮動手裡的白紙,望向拿着一堆文件不知道在幹嘛的888。
888扭頭過來,推了推最近才幻形出來的眼鏡,“我哪知道。”
“so?”誰在那會說要宰了對方來着。
像是想到什麼,888轉移話題般扯到其他事,“你進來幹嘛?”
“??”認真的嗎?
鄭清春眯了眯,叫出一個名字,“4568。”
笃定的語氣讓“888”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在聲音剛露出一點點,它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聲音戛然而止。
“一點都不好玩。”4568重新幻形成一個和鄭清春差不多年齡的少年,語氣裡充滿了嫌棄,“888審美真差,誰會喜歡天天頂着一個老頭的臉。”
“又不是我強壓着你換的。”888的聲音從鄭清春的背後傳來,鄭清春扭過身,果然還是那熟悉的老頭。
在面前場景,疑似要掐起來的狀态下,鄭清春率先提出自己的疑問,“什麼我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啊。”4568清了清嗓子,同他解釋起來,“總部那邊說要拉快進度了,重要節點要開始了,在這樣溫水煮青蛙下去不行。”
“所以我就小小的拉動了你身體的毒素蔓延速度。”說話的同時,4568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劃出一個小小的意思。
4568抱着剛剛話音剛落便被重擊的腦袋,一臉憤然的看着888“你幹嘛!”
888收回捏着拳頭的手,面無表情中夾着着絲絲嫌棄的在衣服上擦了擦,“習慣教訓一下小輩罷了。”
“喂!”4568瞪着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在場到底誰是小輩,你明明比我還晚出生二百年!”
“有嗎?”
旁觀者的鄭清春卻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根據他所知道的所有官方信息,888的文野世界誕生确實比k要晚,但不知道他們怎麼計算的,所以他也不敢随意下定論。
但看着眼前真的要打起來的4568和888,鄭清春歎了口氣,舉起一隻手,“倆位,可以想說說我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