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鄭清春來說,表現給刀劍看的苦澀大多數都是裝的。本體刀對刀劍來說很重要,但對他不是,如果不表現點什麼很容易出問題。
哪怕腦海裡的屬于加藤藤四郎的記憶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他,但想回家的想法在發呆時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
對鄭清春而言,家,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字眼。而是遮風擋雨的堅固港灣,隻要轉身踏入家門,疲憊就能一掃而空,安全感瞬間拉滿。
回家的想法永遠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哪怕現在4568的失職讓他失望透頂,可它依舊是自己歸家的唯一指望。
這份羁絆,斬不斷、撇不開。
其他刃的聲音在耳邊環繞,鄭清春對提到的任何話題不發表任何意見,就在那保持傾聽的狀态,但腦海裡在同4568對話。
“所以我們後面該怎麼做?”
雖然這個世界耽誤時間,沒有上一個世界多。但這個世界更讓鄭清春心疲力盡,沒有任何頭緒的解決方式,讓他想努力都不知道往哪努力。
鄭清春還以為,作為朋友,兩個本丸來往是很正常的事。但可惜的是,這一年内,除了因為眼睛問題去過時政那次外,就再也見到過嫌疑人南香。
而本來以為鄭清春不再和他說話而有些戰戰兢兢的4568,生怕他徹底不理人。
4568趕忙抖擻精神,打算功贖罪,[剛剛我去翻我不在的那段時間你的記憶,看到了你提到過的南香,以下是這個世界我能查到的信息。]
[南香,20歲,原名xxx。她出身現世某大家族,打小就是學符咒的苗子,16歲被時政招緻麾下成為審神者,18歲與橋南師從同門。]
“……”
“這些信息對我來說有什麼用嗎?”鄭清春很真誠的提問。
4568的電子音罕見地卡頓了一下,似也有些底氣不足,[這隻是基本信息,你等我說完。]
[根據她在你來到這個世界前的行動路線圖來看,除了正常來往時政,萬屋和本丸三個地方外,有一天去萬屋的次數異常多。]
“這并不能代表什麼吧?”鄭清春發出疑問,如果拿以這個來當依據,這太草率了。
[這很重要,她去店鋪是一個沒有挂牌的店鋪。以這個店鋪為主,我翻看了在她去過後的前後一個星期裡,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去過。]
這句話所蘊含的含義可多了,如果說頻繁去萬屋代表不了什麼,但是沒有人會去一家不對外營業的商鋪。
除非那個店鋪本來就有鬼。
鄭清春搭在茶盞上的手指,微微一抖,端起涼透的茶水猛灌一口,強壓下心頭開始翻湧的揣測,“這家店鋪挂在誰名下。”
4568語氣帶上了一些糾結,[不知道為什麼,查詢出來得知這家店鋪是在橋南名下。]
橋南……
在他叫了一年的阿魯基的名下……
鄭清春擡起頭看向前方,他們坐的這個走廊擡頭正好能看到天守閣,陽光給莊重的樓閣勾勒出一道金邊。他似乎想透過這遙遠的距離,看清遠在天守閣裡的橋南在想什麼。
鄭清春覺得毋庸置疑的一點是橋南對他很好,就連他自己有時候都覺得橋南對自己好的有點過頭,但這種現象是在見過南香後才有的。
意識到什麼,鄭清春仰頭将茶水一口飲盡,放下茶盞。他站起身,對周圍因為他動作而全部看向他的三人說了一聲後,一個人大步往天守閣走去。
他想求證一個答案。
而等他走遠後,還坐在原處的三人對視一眼,都看懂了其他倆人眼中想表達的内容。
“看樣子,加藤是琢磨出味兒來了。”[三日月宗近]噙着一抹淡笑,悠然抿了口茶。
加州清光則滿臉擔憂,視線緊随着鄭清春離去的方向:“希望别是捅破了天,但願他别想得太透徹。”
莺丸瞧着茶盞裡悠然浮起的三根茶梗,輕聲安撫:“無妨,今日又是順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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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清春步履匆匆,穿行在庭院小徑,微風輕拂,衣角翩跹,恰似他此刻紛亂如麻的心緒。抵達天守閣,他深吸一口氣,緩聲道:“阿魯基,我是加藤。”
“嗯?”正在處理文件的橋南聽到聲音,擡頭看向門口,“進。”
鄭清春拉開門,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停在原地,望着在門口搭了個桌子幫橋南整理文件的壓切長谷部。
對于他在門口辦公這件事,在他這個月輪近侍第一天,當天本丸的所有刃就全知道了。
據“前線記者”鶴丸國永報道說,橋南有進行過勸阻,但顯然沒成功。
壓切長谷部有聽到有刃上樓的聲音,在聽到的那刻就已經開始收拾,但難奈何臨近月底,橋南要處理的文件與日俱增,也就導緻他桌上隻多不少。
這也是為什麼鄭清春沒有一開門就往裡進,他的目光在文件堆上短暫停留,彎腰打算先幫壓切長谷部收拾文件。
手剛搭在文件上,壓切長谷部就拒絕了他的幫助,“沒事,我一個人可以的。”說着,将書桌往旁邊拉了拉,騰出一處可以進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