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裳,鄭清春踱步走出洗漱間,陽光的餘晖灑落在庭院石闆路上,光影斑駁。
回到房間時,白山吉光并不在,鄭清春估摸刃可能去廚房幫忙。
坐在略顯空蕩的房間内,手指無意識地叩着桌面。他沒有在記憶裡獲得任何聚會的有效信息,記憶的空白仿若頑固壁壘。
橫亘在前,現在的他隻能寄望臨場應變,明天[三日月宗近]不會看出任何異常。
次日早飯過後,鄭清春和[三日月宗近]做好準備,正打算前往時空轉換器處時,遠遠就看見站在那等着他們的橋南和壓切長谷部。
同他們打了聲招呼後,橋南把該交代都同壓切長谷部說了一遍,在得到“不辱使命”的答複後滿意得點點頭。
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鄭清春和[三日月宗近],她朝鄭清春招招手,彎下身子。在[三日月宗近]微笑中,在鄭清春耳邊說了些什麼。
也不等他反應,橋南就直起身,雨露均沾的與[三日月宗近]道,“别走丢了,我可不想再難過一次。”
因為是個三日月宗近就自帶的路癡屬性,讓橋南不怎麼放心,所以這句話看似是說給[三日月宗近]聽的,其實也是說給另外倆人聽的。
見該說的都說了後,便揮着手看着他們離開。
陪同的前田藤四郎在刃都走了後,發自内心地說了一句,“應該沒事吧?”
橋南沉默的看着時空轉換器,聽到前田藤四郎的聲音,不由輕聲喃喃,“會的。”
哪怕出發的時間早,中轉站仍人來人往需要排隊。壓切長谷部看了看,别帶着另外倆人來到一個角落,等待人變少。
他們都不是很急,橋南給了他們一天的時間在外面,隻要求他們在晚上宵禁前回來就行。
而鄭清春一直沒有回過神來,被動的跟着他走,但腦海裡一直停留在出發時,橋南對自己說的話——
[加藤,活着回來好嗎,一期和我都會傷心的。]
不明不白的話鄭清春卻聽懂了,所以導緻他一直回不了神。
原來在審神者的猜測裡,這場聚會會是埋葬他們的地方。
鄭清春有看到壓切長谷部塞進口袋裡的購物單,估計橋南并沒有同他說,此次和他們出來是因為什麼,而是單純的讓他帶着他們出來購物。
這也能讓他們能夠在短時間裡,毫不引起壓切長谷部的注意,就能脫離對方的視線,完成他們想幹的事。
在連想到橋南同[三日月宗近]說的話,仔細一回憶,似乎重音是放在最後那段話上的——
她不想再難過……
為什麼會難過……
因為死亡。
真是的……
鄭清春的手指微微顫抖,不自覺捏緊,指節泛白,似想借此攥住那不斷飄散的思緒。
旁邊的[三日月宗近]有沒有聽出來,鄭清春不知道。但扭頭看見[三日月宗近]神色悠然,嘴角噙着淺笑,恰似歲月沉澱出的從容。
在注意到他的目光時,還投來疑問的時,鄭清春就賭他肯定聽懂了。
再怎麼背叛,那與生俱來的智慧和曆練不可能會消失,他能發現的肯定也能發現。
如果聚會真如橋南所說那樣,[三日月宗近]完全可以将毫不知情的壓切長谷部拉入局,為他背叛的事業添磚加瓦。
但他卻仍沉默不語,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發着溫潤沉穩的氣場。
就好像那些事從未發生過,[三日月宗近]依舊似那高懸于九天之上、凜然不可侵.犯的皎潔月亮。
人開始慢慢變少,他們順利搶到一個轉換器,通過轉換器目标位置來到萬屋。光影交錯間,落腳處是一片繁華街巷,人來人往、吆喝聲聲,店鋪琳琅,煙火氣十足。
入眼的又有科技點滿的科技大樓,又是充滿市井氣息的地攤。完完全全就是集科技發展和曆史感于一身的萬屋建築。
鄭清春沒來過萬屋,但在加藤藤四郎的記憶裡看見過,萬屋還是那麼的熱鬧。
作為唯一一個審神者能夠消費的地區,萬屋的空間布局不是一般的大。
因為每一個審神者的本丸都是随着時空在流動,本丸位置并不固定,從而方便他們肅清曆史修正主義者。
大部分審神者簽的也都是終身制合同,所以根本不方便去往現世購置生活用品,那麼萬屋便是他們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