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春的頭發在風中狂亂飛舞,他的衣服被氣流撕扯得獵獵作響。
太宰治也好不到哪裡去,被勒緊的圍巾讓他在半空中都呼吸不到多少空氣。衣服和圍巾在空中飛舞,襯得這一幕過分凄美。
倆人的身影在港.黑高樓大廈間迅速掠過,周圍的景物都變成了模糊的線條。
下墜速度越來越快,和空氣的摩擦讓他們的皮膚開始泛起陣陣的刺痛感,似乎那風成了小刀胡亂割過倆人的臉頰,幾乎要讓人睜不開眼。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會迎來一個他們想象中的結局時,鄭清春動手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太宰治想要控制鄭清春的異能都得有肌.膚上接觸,所以通過圍巾作為介質影響不了鄭清春使用異能。
火焰自手指間飛出,快速吞噬掉在他們下方處的大樓窗戶玻璃,玻璃在高溫的烘烤下,很快融成一灘滾燙的玻璃水。
而因為他們在掉下來時,沒有進行任何助跑之類的拉開距離的行為,所以兩人離大樓都很近。
也不知道是哪個部門遭了殃,修下來肯定是一大筆錢。鄭清春腦子亂糟糟的想道。
丢掉沒有打結的圍巾,任由它随風飄落,就像是要丢棄因佩戴它所需要承擔的責任。拉過原本佩戴着它的主人的手,抓住因玻璃消失而顯現出來的小小展台。
本身自帶的強烈沖擊再加上一個成人的體重,哪怕現在的太宰治過于清瘦,其帶來的重力也是不容小觑。
右手咔嚓一聲,鄭清春估摸着是脫臼了,但應該影響不大,左手上的傷口才是他疼痛的來源。
左手指關節因巨大的沖擊力而泛起青白色,仿佛下一秒就會折斷。手底下粘滿了他熔掉的玻璃水,此時的它們仍然保持着被熔掉時的溫度。
而原本在這層樓裡辦公的黑手黨們,在鄭清春成功在這層樓停下後,迅速展開施救。
首先被救上來的是在下方的太宰治,先不論身份原因。一直這樣吊着,鄭清春本就脫臼的手隻會越來越嚴重,甚至落下一輩子病根。
所以在太宰治成功被救上平台後,鄭清春臉上顯而易見的露出輕松的神色,在等待其他人救援自己時,仰頭迎接太宰治投下來的目光中充滿的複雜。
鄭清春的目光哪怕現在充滿疲憊和不容察覺的疼痛,但仍像是兩把不會熄滅的火炬,誓要燒盡太宰治心中無謂赴死的念頭。
太宰治的眼中,複雜的情緒如漩渦般湧動,有對鄭清春剛剛所有舉動的驚訝、有對自己決定的動搖、還有一絲隐藏在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他們就這麼一上一下的對視着,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已不存在,風聲、呼喊聲、喧嘩聲都已化作虛無,隻有彼此的目光中充滿的一切。
最後是太宰治選擇移開了目光,往其他地方走了一步,他無法在這種目光隐藏起自己的不堪。就在他移開目光的那一瞬,他的有些被這些事情給震驚的大腦重新運作,一切隻來得及叫一聲:“趴下!”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