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印象中,季叔叔是一個性格相對溫和的人,将季行知送到離家很遠的地方讀大學,甚至想讓他以後和親生母親生活在一起,實在不像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春陽雖然說了想幫季行知,可是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周一,春陽提着早餐走進教室。
林舒閑坐在位置上啃面包,擡頭朝她招了招手,“春陽,早上好啊。”
“早上好。”
“快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林舒閑神秘兮兮地說。
春陽好奇道:“什麼秘密?”
林舒閑朝薛讓的座位擡了擡下巴,“你猜我昨晚看見誰了?”
春陽不明所以,“誰啊?”
“薛讓!”
春陽不解道:“然後呢?”
“他居然在兼職送外賣!”林舒閑誇張地說。
春陽撕開牛奶的吸管,插進盒子裡,說道:“我知道啊。”
林舒閑驚訝道:“你知道?”
“前段時間就知道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我一定要狠狠笑話他!”
春陽面露不解,“為什麼要笑話他?”
“呵。”林舒閑冷笑一聲,“你知道他昨晚對我做了什麼嗎?”
春陽神色微怔,咬住吸管的唇瓣松開,“什、什麼?”
“他竟然直接搶過我的手機,給自己點了一個五星好評!”
春陽白皙的臉頰肉眼可見紅了些,重新低下頭,“……哦。”
“嗯?”林舒閑疑惑看着她,“你這是什麼反應?”
“沒、沒什麼啊。”春陽心虛地說。
不能怪她胡思亂想,夢裡總是發生奇奇怪怪的事情……
春陽怕她繼續追問,轉移了話題:“舒閑,你和薛讓很熟嗎?”
薛讓看起來不像會做那種事的人。
林舒閑眨了眨眼睛,詫異道:“你不知道嗎?”
春陽神情迷茫,“知道什麼?”
“林舒閑和薛讓是發小啊!”
坐在前排的同學轉過身來,主動加入了她們的對話。
春陽目瞪口呆,“你和薛讓是發小?”
完全看不出來啊!
平常幾乎從來沒見過他們心平氣和地說話,大多情況都是誰也不搭理誰。
林舒閑嗤笑一聲,“發小?死對頭還差不多,從小我最煩的就是他。”
林舒閑瞟了眼春陽的表情,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促狹地問:“你怎麼對他的事情這麼感興趣啊?”
春陽不能告訴她,隻是想确保薛讓不會傷害自己。
“沒有啊,我就是随口問問。”春陽矢口否認。
林舒閑不依不饒,“真的?我倒覺得你對薛讓的事情挺上心的,你不會喜歡他吧?”
春陽耳根發燙,沒來得及反駁,忽然感覺一道陰影打在了自己身上。
“林舒閑,你有腦子嗎?”
兩人齊刷刷擡起頭,看見薛讓不知何時走進教室,站在身後冷冷看着林舒閑。
林舒閑聳肩道:“幹什麼?偷聽美女講話?”
“你也算?”薛讓道。
林舒閑不以為意,撩了下春陽的頭發,“我的同桌算啊。”
春陽真的服了,徹底相信了自己就是倒黴蛋的事實,背後讨論别人的事情又被當事人聽見了。
薛讓垂眸看她一眼,對林舒閑道:“反正比你好看。”
“世界上所有人和你相比,都算好看。”
林舒閑:“……”
“薛讓你死定了!”林舒閑拍案而起,指着薛讓的鼻子罵道。
薛讓面不改色,徑直回了自己的座位,雙手枕在桌上,将頭抵了上去。
眼看林舒閑即将火山噴發,春陽趕緊安撫了兩句,不明白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怎麼一見面就争鋒相對呢?
“我呸!全世界的動物和他相比,都算善解人意和藹可親!”
“是、是。”春陽應道。
薛讓兩耳不聞窗外事,埋頭大睡。
他将頭偏向窗戶,露出來的側臉和耳朵,仿佛被書的紅色封面染上了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