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春,淺草寺酒屋門口】
雖然聚餐在酒屋,但隻有硝子真的喝了酒。如果有其他人在場的話他們多少也會嘗幾口,然而不擅飲酒的谷川月見和完全不能碰酒精的五條悟在聚會上根本滴酒未沾。
“會毀滅世界的。”
按照硝子的原話,月見很難想象五條老師喝醉酒後是什麼樣子。但聽說學生時代因為醉酒鬧過ktv,還拆了學校宿舍的牆門,總之是腦子極度不清醒的狀态,對他人甚至對他自身都十分不利。
因為腦子會無法清醒運轉,對于需要精密操控的無下限術式也無法正常使用。
的确是相當危險,比起喝點酒就胡言亂語甚至哭着出洋相的月見,五條悟完全不能碰這個會讓最強術師大腦宕機的東西。
随意地聊了些校務安排,以及大半時間被五條悟帶偏了的邏輯混亂卻又生動有趣的話題,他們三人走出了酒屋。
在月見過往的記憶裡,這場聚餐結束後,不情不願的五條老師會被硝子拉進第二家店繼續喝,而她則是一個人坐公交車回去。
看了看手機,時間也不是很晚,應該能趕上最後的末班車。
她走在沿街的步行道上,看到人來車往,小孩子站在玩具店外撒嬌地哭着要母親的擁抱,打工了一天工的上班族拖着疲憊的身體鑽進車裡面色苦惱地接起了電話。有小野貓從馬路的一邊穿梭到對面的小巷裡,又從巷子裡走出來一對由于小貓闖入被迫結束親吻的小情侶。
面對遍布人氣的街道,月見想起五條老師把她扔進小黑屋做特訓,問她為什麼要成為咒術師的時候,她給出了模糊的回答:或許是覺得這麼做有意義吧。
然後,她得到了這樣的回複:
“上一個賦予咒術師意義并把它當成行為準則的家夥已經叛逃了。”
“但是我不會。”
那時候,她的語氣笃定又強硬。
但是接下來應該長篇大論闡述理由的話語,她卻難以啟齒。
腳步跟着思維走,但是思維已經飄到了很遠的地方。隻是憑借加深了記憶的方向感,月見并沒有在失神的狀态下迷失方向。
咒術師的警覺遠超常人,但如果這個東西沒有像流星送來的禮物那樣正好劃過她的面前,能第一時間注意到并做出反應的或許隻有擁有“六眼”的五條老師。
月見伸手精準地抓住從她後方抛到她面前的小東西,手心打開,是個散裝袋的布丁。在她困惑着轉過身的同時,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響了起來:
“喲。”
就一聲,伴随着他标志性招手的動作。
“五條老師?”
月見見到五條悟的時候,首先懷疑自己的記憶有沒有出錯。
前兩次的世界線,這裡始終隻有她一人才對。
“你怎麼會來?”
“護送心不在焉走路可能會撞樹的學生,有責任感的老師都會這麼做的吧。”
五條悟笑着走過來,墨鏡下半藏的神秘眼睛露出大半,身邊擦肩而過的路人很難不因為注意到他的容貌而駐足驚訝,但此刻月見的表情也并不遜色于他們。
“從在酒屋裡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我怎麼可能走路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