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13時26分,還有一分鐘不到的樣子……
不,已經來了。
“我會去向五條家……什麼東西?!”
有個綠色的動物跳到谷川家主的頭上,然後踩着他的臉,疑惑地跳了下來。
黑色的傘倒在一旁。
月見看到注重儀表的父親被青蛙弄亂了頭發,臉上還沾着青蛙腳底下踩過的黝黑黏黏的土壤。他似乎想教訓那個綠色的東西,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那不是普通的小動物。
“誰幹的!這裡怎麼會出現式神?”
谷川家主有些生氣,失了體面的他轉過身,看到了從另一面墓園石門走過來的“罪魁禍首。”
個頭隻是個看上去十歲出頭的小孩子,看起來一臉困惑。他似乎也吓了一跳,但并沒有為自己的行為申辯。
“不好意思。”
他走到谷川家主面前,收起疑惑淡淡地說。
“你不是禅院家的……怎麼會在這裡?”
谷川家主認出了小孩子的身份,被身後的月見糾正道:“是伏黑,和禅院家已經沒有半點關系了。”
說着,她走到惠身邊,把自己的傘分給他。
“有個家夥把我帶來,說這裡有詛咒。”
伏黑惠往遠處的墓園望了一眼,順着視線,月見看到了眼睛綁上了特制繃帶,穿着高專教師制服的五條悟。
他早就看到了他們,站在原處向這邊招手,但好像沒有想走過來的意思。
“我去一下。”
月見回頭給父親留了句話,然後帶着伏黑惠往老師的方向走。
邊走着,她似乎終于輕松了下來,低頭對小惠感謝道:“幹的漂亮。”
伏黑惠不明就裡地接受了誇獎,但明明自己做錯了事。
好吧,這都不重要,弄不明白,反正也不關他的事。
———全都是那個男人的主意。
“為什麼騙我?”
走到那個繃帶男的跟前,伏黑惠質疑道:“明明那裡沒有詛咒,但你非騙我用式神去探路。”
“我有說是詛咒嗎,”五條悟裝作無辜的樣子,“說的是"有個麻煩的家夥"吧,惠理解錯了。”
“在祓除詛咒的過程中插一句"那裡也有個麻煩的家夥",很難不讓人會錯意吧。”
伏黑惠就事論事道。
“所以我才說是惠會錯意了。”
五條悟一如既往地占據口舌上的優勢,這讓試圖與這家夥争辯的伏黑惠十分懊惱。
當時沒有感受到這個方位有詛咒的氣息,因對方一句輕飄飄毫無根據的指示就輕易颠覆了自己的判斷。
深信那雙“六眼”所視之處非常人所能及,對五條悟的實力深信不疑的伏黑惠終究還是敗在了對方的“人品”上。
月見大概聽出了這場鬧劇的始因,有些不明白地問道:“老師是怎麼知道的……我和父親的談話,老師在這麼遠的地方還能聽到嗎?”
事實上當時的距離比現在更遠一些,與父親對話的時候,月見甚至還沒能在視野範圍能看到五條悟的身影。
“知道老師的視力很好,難道連聽力也……”
“聽力是不錯,但還沒到順風耳的程度。”五條悟回答說:“還是靠眼睛啦。”
“老師看到我在父親面前不高興嗎?”
“不是這麼說,”五條悟搖了搖頭。
雨漸大,落在他身上的雨滴完全被那道無形的屏障彈開來。
纏上了繃帶的五條悟看上去更為成熟。那雙看不見的眼睛隔着層層布條洞察到了周圍的一切。
“月見會來這種地方,看上去不高興不難理解。”他說,“但是能在墓碑前笑出來的家夥,如果他不是咒術師的話,大概會因内心扭曲産生數以上千的詛咒吧。”
“這麼說的話,老師的指示沒有錯,惠也沒有會錯意。”
月見想了想,凝固在嘴角的微笑有些勉強。
“剛才這裡的确是有"詛咒"。”
名為血緣牽系的親人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