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朵雲一樣輕巧地漂浮在宣昭的周圍,“可惜我就隻剩這一道靈氣了,不然我一定要做證婚人。”
“前輩,證婚人并不由父母擔任。”
女子自然地掩飾了自己的尴尬,拍了下自己的頭,恍然大悟道:“差點忘了正事。”
她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立在宣昭面前,随即莊重一拜,“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小九尾狐狸。”
宣昭趕快伸手,想将她扶起,女子卻維持着姿勢靈活地向後飄去,讓他撲了一個空,大有一種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前輩不必行此大禮,隻要是和師尊相關的,我定會竭盡全力。”
聽聞此言的前輩瞬間直起了身,表情驚喜,“那就這麼說好了,不許反悔啊。”
她興沖沖地回到了宣昭跟前,“是這樣的,我兒子想和别人同歸于盡,你到時候可不可以保護他?”
宣昭向她一行禮,“晚輩定當竭盡全力。”
女人笑着伸出指尖,一道靈光鑽入宣昭眉心,“那我走啦,乖兒子。這算是我最後送你們的禮物。”
女子的身影逐漸消散,宣昭想伸手留住她。突然一道強烈的風向他席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被裹挾其中,随風不停搖擺。而女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眼前。
耳畔的聲音逐漸嘈雜而鮮明。
“怎麼還不醒啊?”
“小師兄是不是練到走火入魔了?都讓開!讓我給他喂顆上品清心丹。”
不知道哪位眼疾手快的能人,直接将一杯冷茶潑在了宣昭的臉上。
宣昭緩緩睜開眼,從鼻尖拿下一片茶葉,看向那位潑他的弟子,“不知張師兄這是所為何事?如此這般興師動衆。”
之前同宣昭不對付的那名小巫師兄大步走來,抓住了宣昭的肩,目光灼灼,“我們攤上大事了,有人指名要見你。”
帶着厲勁的一巴掌拍在了小巫頭上,其力度無不讓在場人頭皮發麻,靠譜的師姐站了出來,“我們救了極天宗的一位師兄,他指名要見你。”
宣昭略一思索,迅速起身朝外走去,揮袖間便又恢複了翩翩公子的模樣。
“我去看看。”
小巫抱着頭哀嚎着追了出去,“你們都不管我嗎?”
“閉嘴!”
斷續膏清苦的味道和濃重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床上的人右眼和胸前都纏着厚重的繃帶,幾乎要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宣昭瞳孔一震,大步走到了床邊,“左師兄?”
看着宣昭的到來,左承乾的左眼激動地轉了一圈,嗓音異常粗粝:“宣師弟,你來了。”
他急切地讓宣昭靠近,宣昭附耳在他唇邊,眉頭出現遲疑的刻痕,随即便揮手攔出一道屏障,将所有的聲音隔絕開來。
小巫捂着被打痛的頭,憤憤不平地嘟囔:“怎麼,就他配知道,我們都不配。”
宣昭探了下左承乾的靈脈,驚訝地發現這位師兄幾處主要大脈已全部粉碎,幾乎已無再能恢複的可能,下手之人的狠毒可見一斑。
宣昭緩緩将一道溫和的靈氣注入左承乾的體内,暫時保持着他的經脈不枯。
“左師兄,到底出了什麼事?”
左承乾指向自己的腰腹處,示意宣昭将東西拿出。
那是一塊玉牌的碎片,但其上的雪龍紋說明了它的來處。
宣昭查看着碎片,皺眉道:“是雪華宗将你傷害至此嗎?師兄。”
左承乾回憶起自己看到的那些惡心場面,還有師弟将死之死的不堪眼神,眼睛赤紅,聲音顫抖,“是。”
極天宗有幾名弟子突然失蹤在了長樂城附近,他領命追查至此,憑一名師妹最後留下的痕迹鎖定了千金閣,他裝作普通客人的樣子潛入了閣内,在地下探查之時發現了一處堪稱人家煉獄之地。
“師弟你能想象嗎?”他咬緊了牙關,眼中有憤怒也有恐懼,“活生生的人被植入妖骨,變成了新的妖獸。”
“而做這一切的,是所謂的當世第一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