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概雛形之後,二皇子立刻召集了自己一位心腹進入書房,四人一起讨論起了這件事的具體實行方法。
在得知主意是安格斯出的之後,心腹對于階白大加稱贊,表示他為帝國培養了一個好兒子。
于階白示意他閉嘴辦事,花了一個下午,幾人終于拟好了旨意。
安格斯主動請纓去對付讓人頭痛的塔娅夫人,二皇子用十分欣賞的目光将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他,并且道:“完成之後可以找我領一樣賞賜。”
安格斯擡起眼,紫色眸中有光華流動:“感謝你,殿下,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你要一些東西。”
聽完安格斯的話,二皇子的眉頭皺緊又松開,最後他點頭對安格斯道:“跟我來。”
一整天,書房門開開合合,最後終于隻剩下了于階白和二皇子。
解決了一件心頭大患,二皇子沒骨頭一樣地靠在椅子上喝起了酒,他想和于階白碰杯,于階白以傷還沒好拒絕了他。
二皇子認真點頭,表示是該好好養養。
在葡萄酒的甜美香氣中,二皇子怡然自得地眯起了眼,懶懶問于階白:“你說我應該給小公子什麼獎勵,他是個騎士,來把新劍怎麼樣?”
他自顧自地說得很興奮,“小公子真聰明,昨天不是他出手的話,就得我兩的人動手,到時候所有的壞名聲落在我兩身上,局面會變得非常糟糕。”
他還不忘拉踩于階白,“雖然我知道你一向不在意這些,但我以後是要當皇帝的,一個完美無缺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一直沉默不語聽着他唠叨的于階白終于出聲了,“爵位,他要一個爵位。”
飄飄然的二皇子醒了過來,他疑惑地看向于階白,“你再說一遍,伊蘭斯?”
于階白看着他,又強調了一遍,“給安格斯一個爵位,必須是伯爵以上。”
二皇子愣了三秒,睜大眼睛,聲調提高,“你沒事吧?”
于階白看向他,冷靜的表情說明了兩件事。
一,他是認真的。二,好像還沒瘋。
二皇子突然有一種這個皇帝不當也罷的感覺,他撐着臉看向于階白,“你總得給我個合适的理由,伊蘭斯。”
于階白給出了自己的理由:“他這次做出了很大貢獻,你知道那個土地提案意味着什麼。”
二皇子一把拍在桌子上,“但那是伯爵的爵位,帝國有多少個伯爵你知道嗎?”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就憑借那幾句話,一個新的伯爵就誕生了,這有說服力嗎?”
于階白放了茶杯,長桌發出一聲輕響。于階白平靜地對他說:“冷靜點,殿下。”
二皇子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茶,斜乜着于階白,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于階白:“他是個很厲害的孩子,能夠幫我們做很多事。”
二皇子打斷了他,“但是那位塔娅公爵夫人也不值一個爵位。”
于階白擡眸和他對視,灰色的眼眸是一貫的沉着和銳利,“殿下,你可以把這當做日後的投資,你和他一起戰鬥過,應該知道他的能力和智慧。一個爵位換取一位日後的将軍和智囊,我不覺得這是筆不劃算的買賣。”
“再說。”于階白慢悠悠地補充道:“我又沒有要求你現造一個爵位,不是有現成的嗎?”
他的指節有規律地敲擊在黑木桌面上,發出哒哒的聲響,“他的母親是莫爾菲·利亞。”
他靠在椅子上,睨着二皇子,“别忘了,外孫也是有繼承權的。”
于階白伸出指尖推到了桌上的小擺件,“利亞家的人已經占有好的東西太久了,他們不知感恩,是時候為伊拉耳換上新的主人了。”
二皇子猛地擡眼看向他,認真點點頭,“我差點忘了他不是你親生的了。”
于階白立刻催促道:“那你拟诏書吧。”
二皇子笑着靠回椅背,狡黠道:“不急,就把塔娅夫人的事當一個小考驗怎麼樣?如果考驗通過,就意味着他能得到這個爵位。”
于階白看了他一眼,兩人碰拳。
“成交。”
人性就如安格斯預料的那般貪婪自私,隻要用更大的利益誘惑他們,并且把實際的好處擺在他們面前,這些人就會向牆頭草一樣倒戈。
塔娅夫人收下了那封印着皇帝簽名的免責信,這來自真正的皇帝,哪怕他已經身死,他下達過的一切旨意在帝國仍具有法律效應。
安格斯順便将公爵的一半罪證也交給了她,“這是舉報信,還有公爵逃稅,買賣人口的證據。”
塔娅夫人翻信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竭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你需要我做什麼呢?小公子。”
安格斯平和的表情下暗藏厭惡,“就像你之前做的一樣,用你的方式安撫她們,讓她們接受所有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