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尋星無奈地攤了攤手,“因為這個哥哥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想讓他做檢查,但是他不同意。”
雷亞譴責的小目光瞬間投向于階白,“哥哥,身體非是常重要的,你難道喜歡像雷亞一樣躺在床上嗎?”
在小女孩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于階白深刻體會到了一個成語——有苦難言。
一旁的周尋星還在補刀,“雷亞你看,他甚至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雷亞小大人一般地歎了口氣,“你可真是,唉......”
于階白看了眼窗外,他現在真的非常想跳窗離開,心情真的不是一般的複雜。
因為這一出插曲,于階白的回程計劃被暫時延後,冷着一張臉,非常不滿地留了下來。
周尋星達到了目的,笑得像隻偷到葡萄的狐狸。雷亞主動和他攀談了起來,一大一小非常和諧,時不時還要提點于階白兩句。
在雷亞的強烈要求下,于階白被迫加入了一個名叫翻花繩的活動。
五彩的毛線在小女孩和周尋星之間飛轉成各種形狀,到了于階白手裡就各種打結,好好一個降落傘硬是被他弄成了麻花辮。
所以醫生來的時候,于階白有種強烈的解脫感。他發誓,這會是他人生中最後一次見到周尋星。
大财團的組織能力達到了相當可怕的地步,兩個小時内,便組織了一隻二十人的頂尖醫療隊,甚至還帶來了超大型的檢測設備。
小朋友們新奇地看着這一切,膽大的已經開始對着醫生問東問西,醫生們也都滿面笑容地配合着孩子們,此起彼伏的笑聲在大廳裡回蕩。
這一幕像利劍一樣刺進了格萊微夫人眼中,她沒能聯系上那位,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她像個幽靈一樣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再次打開通訊。
——
親愛的M先生,但願你沒有背叛我們的約定。
在所有孩子都結束體檢之後,于階白被雷亞和周尋星盯着來了個全套。在所有孩子的注目禮中,于階白尴尬得無以複加。
“檢查結果出來需要多久?”周尋星詢問負責人,眼角餘光卻落在于階白身上。
“我們會加緊的。”負責人考慮着措辭,希望能多争取一些時間“我們會在一周之内完成,下個月内就可以開始動工了。”
雷亞執着于教會于階白翻花繩,終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于階白翻出了第一個熱氣球。
圍觀的小孩驚呼,“他終于翻出來了!”
周若是忍不住輕笑了聲,負責人以為有戲,卻聽見老闆下一句冷酷無情的,“三天内,分析部門會全力協理。”
當老闆這樣說的時候,往往意味着他已經下定了主意,負責人隻好稱是。
給怨種員工下達任務之後,周尋星擡腳向于階白走去。
雷亞還像個小大人一樣叮囑着于階白,“哥哥,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多吃飯,好好睡覺,定期檢查身體。”
于階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懂得還挺多。”
雷亞驕傲地一挺胸,“電視節目上說的。”小孩子的天性如此,一提到感興趣的就容易刹不住嘴,“我們每周可以看一次節目,那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周尋星帶着笑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以後會有天天看節目的機會的,雷亞。”
“真的嗎?”雷亞興奮地瞪大了雙眼。
“當然。”周尋星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等身體的檢查結果出來,你們就可以搬家了。”
聽到這裡,雷亞垂下了眼睫,看起來有些沮喪,“那院長奶奶還可以和我們在一起嗎?”
周尋星的視線投向了隐秘在枯枝後的窗戶,“當然可以。”
小姑娘又快樂了起來,把兩個大人一人抱了一下,就高興地朝着辦公室的方向跑去。
“我要去告訴格萊微奶奶這個好消息。”
周尋星目送着女孩兒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嘴角的笑意斂了下來。
當然,不過前提是,這位女士沒有犯錯。
“一起回去吧。”周尋星主動邀請到。
他說了個于階白無法拒絕的理由,“我有私人飛行器。”
這世界上有哪個男人能拒絕這種最先進交通工具的誘惑呢?
于階白搖頭道:“不了,我的貓還寄放在車站。”
周若是看了眼時間,“沒關系,去車站是順路的事。”
于階白抱着貓上了有錢人的飛行器,有種農村小孩第一次進城的新奇勁。結果他的貓比他更興奮,在人家看起來就很昂貴的地毯上撒了尿,還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多少錢,我轉你。”于階白冷着一張臉,看氣勢揮金如土,實際上他已經錢包空空,正在瘋狂diss自家的蠢貓。
“不用了。”周尋星自若地坐下,一旁的機械臂伸來,将兩杯酒放在了他面前。
他邀請于階白一起,“反正也不值什麼錢。”
于階白的臉色更臭了,煩死了,他讨厭資本家。
酒喝到一杯,周尋星突然道:“把我通訊加回來。”
啊?于階白疑惑地看向他,“沒這個必要吧。”
“當然有。”周尋星放下見底的酒杯,“不然你的檢查報告發給誰,我留作紀念嗎?”
這可真是個無法拒絕的理由,于是在删掉周尋星聯系方式一個周之後,于階白再次加上了他。
周尋星滿意地又開了一瓶酒,邀請于階白一起但被對方不滿拒絕。
于階白表情冷漠,“我酒品不好,吐你一地毯就不好了。”
看着自己愚蠢的貓在那裡揮爪子就一陣糟心,于階白默默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該上這艘賊船。
手腕上的通訊環傳來震動,于階白低頭查看,垂着眼睫快速看完消息,他這兩個月的假還沒休完,就又要回去打工了。
删除消息之後,他将自家的蠢貓推到在地,恨恨道:“明天就送你去貓咖打工。”
小貓咪一臉問号地喵喵了兩聲。
周尋星好奇地看過來,“怎麼了?工作有什麼問題嗎?”
于階白偏過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沒有。”
周尋星輕笑了聲,“我之前說的算數的。”他一雙眼彎彎,和在孤兒院哄小孩的語氣一樣,“要不要來給我工作?我的工資蠻高的。”
于階白留給他一個冷漠的側臉,“不了,我現在的工作挺好的。”
周尋星靠在沙發上歎了口氣,頗為遺憾的模樣,“那還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