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次約會，于階白和系統做了不少功課。

最後他們挑中一家小而别緻的私房菜館，純正的中式裝修中混着後現代風味，很合于階白的意。

他想他的客人應該會喜歡這種别緻的風味。

星期三晚六點，周若是帶着一束白桔梗繞過大半個B城，到了偏遠的郊外小築前。

仿古牌匾上刻着悠然兩字，周若是有些訝異，他在B城生活了快十餘載，也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于階白坐在門廊前等，看到周若是出現，從一大叢木蓮花後探出頭，笑着揮手道：“周先生！”

周若是循聲望去，來人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外套，頭發沒有定型，軟趴趴地落在臉頰上。一雙眼笑彎，嘴唇紅潤，看起來有些不谙事。

周若是的目光飄過他的唇，幾步走了過去，于階白指着屏風隔開的門廊：“這邊，周先生，你跟我來。”

周若是自然地走在了于階白旁邊，“好。”

悠然的環境就如同它的招牌一樣，四周都是古式的布置，給人一種遠離塵世的錯覺。

包廂門口點着盞燈籠，周若是推開雕花木門，裡面又是另一番天地。

曲觞流水，晚風習習。

包廂和外面是統一的色調，八角燈籠随着吹進的風帶着人的影子輕搖。

兩人對面而坐，桌上放着溫度剛好的茶，于階白輕啜了一口，差點被苦掉了眉頭。

周若是注意到了于階白的小表情，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出乎意料地，這裡茶還不錯，苦中回甘，泡茶的人想必很講究手法。

“林陌。”周若是輕喚了于階白一聲後道：“這裡很别緻。”

于階白捧着茶杯擡頭，瞳孔黑而亮：“你喜歡就好。”

燈火熹微中，周若是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缱绻，“我很喜歡。”

菜一道道地端了上來，小而精緻的菜色很快呈了滿桌，連一向對食物沒什麼特别愛好的周若是都起了興趣。

于階白起身為周若是斟酒，酒液在光下像是透明的琥珀，周若是又想起了在古鎮的那一晚。

或許就是從那時候起，注意力開始漂移，想法也發生了轉變。

他拿起一直放在身旁的花，起身将花放進了于階白懷中，“給你的花。”

花香清透，于階白低頭嗅了下，說了句謝謝。

周若是揉了把他的順毛，“沒事。”

這頓飯吃得算是賓主盡歡，兩人碰了下杯。周若是伸手擦過于階白嘴角的酒漬，開玩笑道：“我得把這兒的廚子挖走，太浪費人才了。”

于階白眼睛裡全是認真：“可菜很大一部分也是依靠的是這裡的景，可能換個地方吃，就失去這種味道了。”

周若是撐着下巴想了想，帶點笑意道：“買下來就行了。”

于階白啧啧感歎，這就是有錢人的任性嗎？，他遲疑地開口道：“萬一人家不想賣呢？”

周若是喝完了杯中酒，淡淡道：“那是因為錢不夠多。”

這話實在……于階白隻好若無其事地摸了摸嘴角。

對這種炫富行為，系統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說出了于階白的心聲，“有錢真好！”

瓶中僅剩的一絲酒宣告了這場約會的結束。

周若是習慣性地擡起手腕看時間，這頓飯吃了快兩個小時，現在已經差不多快到九點了。

于階白順手拿起周若是的外套遞給他,"要走了嗎？周先生。"

周若是好笑道：“明明你才是主人，怎麼表現得比我這個客人還客氣？”

于階白笑了下，“第一次跟周先生一起吃飯，有些不習慣吧。”

“沒關系。”周若是伸手撩開了他額間的碎發，“以後還會有很多這種時候。”

周若是眼裡帶了笑意，低下頭和于階白鼻尖相抵。他們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淡淡酒味，一個若有似無的吻落下。

“林陌，我很想帶你回家，不過這需要征得你同意。”

于階白抱着花撓了撓頭，“這個暫時還不行。”

兩人并肩緩緩走在古式的廊下，今晚月色正好，他們站在車邊接了一個綿長帶着濕意的吻，于階白抱住了周若是的腰，将頭靠在他的肩上。

“謝謝你，周先生，這是個很好的夜晚。”

周若是琥珀色的瞳孔沉沉，裡面映出于階白微醺的臉：“林陌，陪着我吧。”

于階白知道，感情上頭的人總是願意說出好聽的承諾，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周若是抱緊了他一點，語調像是有點歎息，“林陌啊。”

于階白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快了起來。

系統播報道：“惡意值下降10，請003再接再厲。”

這是個堪稱完美的夜晚，美人，星星，月亮，以及頗有成效的工作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