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須王孝希就來到了訓練室。
現在是早上的六點,萬籁俱寂,連窗外本應歡歌的鳥鳴也似乎被 “藍色監獄”的鋼鐵堡壘所吞噬,外界的天光更是無從窺見。
全封閉的設計理念将一切自然元素拒之門外,營造出一種與世隔絕的氛圍,讓須王孝希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煩躁。
須王孝希正在進行每日的訓練,除了藍色監獄裡安排的單人訓練之外,他還要額外完成U18的雙向訓練,所以開始訓練的時間越早越好。
他獨自一人置身于這無窗的狹小訓練室内,汗水如細雨般從他緊繃的肌肉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間被吸收,不留痕迹。
按照既定的訓練計劃,這個月他将與吉良涼介進行雙向訓練,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當須王孝希已近乎完成所有單人項目的訓練時,吉良涼介的身影卻遲遲未現。
就在這時,“嗡——”的一聲輕響劃破了訓練室的甯靜。另一台跑步機突然被激活,須王孝希下意識地以為是吉良涼介的到來,于是迅速按下自己跑步機的停止鍵,拿起挂在跑步機上的毛巾。
他一邊用毛巾擦拭着頭發,一邊大步流星地向聲源處走去。
“嗯?”
須王孝希擦拭着流淌的汗水,碧綠的眼眸帶着一絲詫異。
站在跑步機前的并非吉良涼介,而是一位與他身高相仿,擁有着冰藍色頭發的少年。
冰藍色頭發的少年也似乎察覺到了須王的眼神,他輕輕按下跑步機的停止鍵,禮貌地詢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須王孝希微微一愣,随即搖了搖頭,“……沒事。”
“Koki,你果然在這裡,啊,還有冰織,真是巧遇。”吉良涼介終于踏入訓練室,帶着幾分歉意與輕松。
他手裡晃動着兩瓶礦泉水,先将一瓶遞給了正擦汗的須王孝希,目光随即落在了一旁的冰藍色發少年上,自然而然地将另一瓶遞給了冰織羊。
冰織羊略顯意外地接過吉良涼介硬塞過來的水,,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謝謝。”
“這位是冰織羊,昨天和我們一起比賽的Y隊的球員。須王孝希,Z隊的球員。”
吉良涼介簡單的給他們兩個人介紹道。
“Z隊?我在錄像帶上并沒有看到過他。”
冰織羊看到吉良涼介疑惑的樣子,解釋道:“因為下一場就是和Z隊比賽,有去看過Z隊的錄像帶。”
吉良涼介托着下巴的手扶上眼角的淚痣,笑着說道:“我們昨天才加入藍色監獄。W隊有兩名球員退賽了,我們是來替補的。”
“倒是你,你是很早就加入了俱樂部嗎?”
須王孝希的目光在冰織羊身上上下流轉。
今天的冰織羊沒有穿着Y隊的球服,隻穿着藍色監獄統一發放的緊身訓練服,深藍色的訓練服讓冰織羊的肌肉線條更加明顯。
須王孝希帶着幾分審視與贊歎,“肌肉線條非常完美,絕對不是學校可以培育出來的。”
“的确是,我在小學的時候就加入俱樂部了。”冰織羊點了點頭。
“诶?那不是和中一樣嗎?他也是在小學的時候就加入了足球俱樂部。”
吉良涼介把自己的毛巾搭在跑步機上。
“我知道他,他很強。但是他很早的退出了。”
以優秀前鋒為目标的冰織羊早早便踏入了足球俱樂部的門檻,開始了他的競技生涯。
為了能成為世界第一的前鋒,他的父母時刻關注着各大俱樂部中的佼佼者,其中就有天之禦中。
但是天之禦中很快就退出了俱樂部,聽說是加入了學校的足球社團活動,随後的足球報刊上關于他的報道也證實了這一傳聞。
為此,冰織羊的父母不止一次地對他進行鞭策與教誨,希望冰織羊不要像天之禦中一樣浪費自己的才能,抛下更有前途的俱樂部不去,去參加那種像過家家一樣的社團活動。
“退出俱樂部……”
吉良涼介的話語中帶着幾分沉思,淺褐色的眼眸仿佛被過往的記憶所浸染,“那個時候他好像和家裡人大吵一架來着,說不想繼續踢球了。”
此言一出,冰織羊與須王孝希均是一臉驚愕地望向吉良涼介,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吉良涼介見狀,眉頭微蹙,轉而疑惑地望向須王孝希。
“你不知道嗎?就是初一的時候。你完全沒有感受到那個時候氣氛不對勁嘛。”
須王孝希搖了搖頭。
“我還以為你知道,整天抱着個球去找中,我還以為你是想把他勸回來。”
“那不是每日的訓練嗎?”
須王孝希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真的不知道啊?”
同一個事件的不同看待方式,讓他們兩個的讨論越來越激烈,一時間忘記了他們周圍還有第三個人。
被遺忘在一旁的冰織羊松了口氣,他喜歡這種自己放置在一旁不管的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