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猛地聽到胖子這些話,不免覺得清白要被玷污了,同時也自我懷疑:“很明顯嗎?”
胖子不見好就收,很不貼心道:“說吧。是誰?我幫你參謀參謀。”
“我隻當他是朋友。”
還真有料?胖子立即就精神了。他尋思那幾天也沒有特别的事情,也沒遇到過特别的人,至多是為了小哥以前的事找的大老爺們兒——難道是吳邪手機上偷摸聯系着的人?所以他才會一無所知。
“瞞得還挺深的呀,你是不是不拿我當兄弟。有苗頭居然不說出來讓我們幫你想想?”胖子說:“食色性也,吃飽了就想找個老婆暖炕頭,正常。吳邪,你别害羞,你也到那個年齡了。想找老婆不是一件說不出口的事兒。”
吳邪感覺他有些不依不饒的,心裡其實也悶着,不想還好,一想到就不耐煩,說:“我隻是覺得和他做朋友相處很舒服。”
胖子又笑了兩聲,非常猥瑣:“很舒服是吧?還有更舒服的。”
“你别——”
胖子唉唉作聲,伸出手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按住吳邪惱怒的手指頭:“什麼我别?我别這樣子想,别那樣子想?我人都不認識,想什麼想,要想也是你想,你腦子不幹淨,不怪我說話粗俗。是不是想把人家娶回家,就看你想不想和人家上床,然後呢,最主要的是有沒有想過和人家以後的時間怎麼過。你的未來裡有人家嗎?”
“别裝傻。你敢說你沒有?一點兒也沒有?”胖子說:“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啊,吳邪,錯過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你如果真喜歡人家,在猶豫什麼?”
他自問,又自答一樣:“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不過烈女怕郎纏,你這幅樣子都沒試過,難道就知道人家會讨厭你嗎?”
“還是多想一想小哥的事。”吳邪沒有辯解,他歎了口氣,眼中的情緒分外惆怅,歎得胖子都瞪大了眼:“你先放過我吧,胖子。我腦子裡還亂着呢。”
胖子噤聲了,感覺這是一件大事,并不如他想的那麼輕松。他與小哥對視,小哥也搖了搖頭,示意安靜,讓吳邪自己想。
吳邪所苦惱的事情本質不大不小,說出來隻會帶來尴尬,所以也不是他不願意向胖子傾訴。他怕胖子說話沒個把門,漏得底兒都沒了。這種事情傳出去,他會被人笑死的。
如今有張起靈的事情擺在眼前,吳邪可以專心做事。但很微妙,他很想好運來,他們待在一塊兒,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不做也成。可同時他又不太想看見好運來找他。
夢大多會随着意識的清醒而消散,吳邪現在也找不出夢裡一點具體的東西,更多的是朦胧的色塊,暧昧又迷離。即便仍然知道自己夢見了什麼,他也會因為想不起來夢裡的畫面,而把現實裡所見的人和事混入其中。
很尴尬。但又有種興奮的沖動在心裡醞釀。他是真的怕好運來了,他會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夢境的消失讓思維自由填充,簡直放飛自我,記憶也好像出錯。然後就想起來海底墓時如何剝離好運的衣服,濕哒哒的女鬼威脅近在咫尺時摟住的那截腰。
在發顫,小腿也繃直了。
吳邪壓住胡思亂想,轉過頭看着被挂斷的電話,一時無言。
這是好運走後,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打通的電話。
模糊的想法和念頭在旖旎夢境裡化為純粹欲望,隻是普通的一晚,隻是一個已經想不清楚的夢,吳邪卻發現自己繞不過去了。
他怔怔發呆的模樣看得胖子很想再問幾個問題。
胖子不是愛為難自己的人,想了,也真的問出來了。
“你是喜歡上什麼人,有了什麼不為世間所接納的禁斷情感嗎?能夠愁成這幅苦瓜臉?但是想做男小三,是不行的啊,天真。你還這麼年輕。”
吳邪冷不丁被他語重心長的話雷得渾身一震,咬牙切齒回答:“我才不會做那種事情。我煩就我煩好了。”
怎麼不反駁第一個問題?胖子心裡默歎,聞言還是豎起大拇指:“你是這個啊,吳邪。這能忍得住?”
“連朋友都做不成就忍得了。”
胖子突然說:“我見過嗎?”
吳邪臉上有了個疑惑的短暫情緒變化,雖然隻是一瞬間,但胖子現在好奇心旺盛,聚精會神,居然看明白了,于是恍然道:“你這表情,看來我是見過了。什麼天仙能迷住你,這不和我說道說道?我怎麼感覺也沒見着誰。”
吳邪看了他幾眼,覺得他不靠譜,随口道:“我想自己來。”
“我說我幫你,你就想自己來了?”胖子佯作發怒:“嘿,這不是嫌棄我嗎?”
“八字沒一撇的事情,你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吳邪說,“而且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小哥沉默太久,此時終于開了口,居然是問話。他說:“好運不來了?”
“當然要來。”胖子回答:“但我感覺電話裡的那個男的指不定是攔路虎。”
吳邪心不在焉點點頭:“那還是挺好的車。”
胖子一愣,腦子差點沒轉過彎來。
他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