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了比剪刀手，低頭又看自己的手指，感覺需要張起靈幫忙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了，不由歎道:“離譜。應該不會開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木箱子看起來很潮濕，李壞原本以為重量也比較輕，實際上抗到肩膀上，他才發現這箱子還有點重，而且舉起來之後木箱子上朽壞的木皮木片紛紛掉落，回到自己家的時候，俨然已經隻剩下内裡像是某種金屬制作的套娃箱子，但遺憾的是鎖還在上面。

大奎從開了門的廚房裡伸了個頭出來，連聲招呼:“好運！吃餅了！”

李壞應聲，就把箱子也帶進去，然後關上漏風的破門，沒想到一進廚房就聞到酥油茶和烙雞蛋餅的濃郁香味。

張起靈已經做好了酥油茶，雖然材料都有，步驟也簡單，就煮一煮，攪一攪，但聞着那味道，鹹鹹香香的，一股濃郁的奶味，還挺有感覺。張起靈不會是老手吧。

吃餅的時候，大奎實在無話可說，又有點受不了三人安靜吃東西的氛圍，就提了一句:“張小哥打發雞蛋肯定也很快。”那酥油茶的沫子不都快被他拿着兩根筷子打得起飛了麼。

李壞沒聽懂大奎什麼意思，就敷衍了一聲。他喝了酥油茶，感覺整個人都暖得有些發熱。

張起靈進食過程十分安靜，沒有胖子在場插科打诨，李壞感覺已經沒人想說話了。

三人安靜吃完飯，李壞自然而然開始處理竈台，張起靈繼續坐在木頭樁裝作的凳子上看地上的箱子，像是看入了神。大奎有點受不了和這兩個人相處，摸把掃把就出去清理房間。

李壞清理完廚餘垃圾，和張起靈說了自己的發現和猜測，然後把箱子上的鎖亮給他看。張起靈上手摸了一下，表情有些奇異，似乎覺得這把鎖很不可思議，他說:“這是玩具。”

“玩具？”李壞沒聽懂:“這是什麼隐喻嗎？”

張起靈說:“他們應該和你說過我的手指是需要從小做練習才能練成這樣。練習的過程中肯定有無數機關和方法磨砺手指，它就有點像是早期會用來訓練的那種‘玩具’。”

他說着，那兩根手指按到鎖孔的縫上一用力，鎖芯内陷，鑰匙小刀便吐露出來一小半，張起靈輕輕松松擰動它，那挂在箱子上的鎖就開了。

“不過……”張起靈語氣遲疑，李壞就問:“不過什麼？”

張起靈思緒也有些亂，他又看了幾眼箱子，眉頭居然微微皺了起來，解釋說:“這個箱子不需要開鎖。”

“啊？”李壞仔細一看，也發現居然沒注意鎖隻是個焊在上面的裝飾物，“鎖沒用？那怎麼開？”總不能直接砸吧？

張起靈沒回答，手沿着鎖的位置橫着摸來摸去，按了幾個位置，居然兩隻手一起用力，硬是将箱子最上面的那面輕而易舉地擡了起來。

他把那面蓋子放到一邊地上，有些訝異地發現箱子裡全是亮閃閃的刀片。一種是李壞的鑰匙小刀，獨特的彎曲刻紋很難認錯，看起來大約有幾十把，另外一種則是普通刀片，沒有一點花紋，倒是數量已經龐大到數不清，外型瞧着就比鑰匙小刀小一點。

“這是你的？”

“……嗯、嗯？這不是我的啊。”李壞被問得懵了一下，忙不疊把蓋子翻過去蓋上箱子，心虛地回答:“是鄰居的。就隻是看一下。”

張起靈盯着他看，李壞倒是沒敢與之對視，過了幾秒，不知張起靈是出于什麼心理，他聽到張起靈又問了句:“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