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浦泉歪着頭,做出“低頭認錯”的表情,仿佛白色小奶狗的化身:“我知道了,對不起!……還有我不叫幸太郎!爺爺奶奶明明都叫我棉花糖!”
古森的眸子映着三浦泉的影子,他看着她可愛的表演,笑容濃得化不開。
他也學着三浦泉的模樣,自覺扮演起了黃色小奶狗的角色:“可是我喜歡叫你幸太郎,幸太郎要一直幸福下去……而且我們也要學着照顧好爺爺奶奶!”
幼稚的事情,自己一個人做有些孤單和無趣。但若有一個人陪,就算在一起做再幼稚的事情,也隻會覺得所有的快樂都奔向了你。
三浦泉聽見他的配音,隻覺她像是吃了一勺蜂蜜,心頭又甜又濃。她又回應:“好!我們要一直陪伴着走下去……但還是棉花糖這個名字更配我美美的毛發!你是不是羨慕我沒有我白?”
話音剛落,兩人的目光交彙,開始默契地大笑。
笑聲引來了前方爺爺奶奶的注意,他們回頭,注意到了青澀又腼腆的少男少女,兩人的指尖像是要觸碰又迅速離開,周圍散發着若有若無的獨特的氛圍。
爺爺溫柔地望向他們,對奶奶說:“真可愛的孩子們啊……”
這一感慨被三浦泉不小心聽到。她抿了抿唇,将手比作喇叭,大方地回應:“謝謝爺爺奶奶——祝爺爺奶奶天天開心——”
奶奶臉上綻放出了笑容,像是平靜的湖面上蕩起了一圈圈粼粼的波紋,她調侃三浦泉:“謝謝你們,可愛的孩子們。你們是情侶嗎?”
……情侶?
三浦泉就像是打翻了盤子一樣,緊張地連呼吸都開始發熱,她擺擺手做出否認的動作:“诶……不……現在還不是。”
昏暗的夜晚,古森的心卻明亮到快要爆炸,他不假思索地說:“沒錯,現在還不是。”
……但是以後,不,不久就是了。
他咽下這句未說完的話,帶着三浦泉和熱情的爺爺奶奶告别。
古森不着痕迹地轉頭,問她:“我們接下來去哪?”
“我想去附近的藥店轉轉,買點緩解肌肉酸痛的膏藥或者噴霧。雖然中川前輩會給我們配備,但還是不想太麻煩她,自己多備點也好。”三浦泉認真思考了一會,回複,“接下來我們還要訓練幾天齊步走和踏步走。”
古森元也追問:“你們之後會在哪裡表演?”
三浦泉定定地看着他,她烏黑的發絲覆在額上,襯得眼神愈發亮得發光:“大阪,好多學校都會去,但我們稻荷崎一定是最強的。”
古森肯定地點頭,對她的話毫無異議:“小泉是最強的!”
她糾正:“稻荷崎是最強的!”
這次古森的聲音小了許多:“是……稻荷崎是最強的。”
……對不起,聖臣,還有盡心盡力的飯綱前輩,雖然現在說的并不是排球部,但還請允許他短暫背叛井闼山一秒。
等到了藥店,兩人慢悠悠轉了一圈,買了好些保健品和藥品。
這家藥店很大,至少有一百平方米。在精心挑選的期間,三浦泉意外地發現古森格外了解市面上大部分緩解肌肉酸痛和拉傷的藥品。
“畢竟我也是從小到大一直都在打排球,有時會受傷也是難免的。”古森說得頭頭是道。
但三浦泉反而搭上古森的小臂,露出難過的蛋花眼:“元也……你太不容易了……排球把你拉扯大。”
“不……這也沒什麼……诶……”古森看着她的神情,剛想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比如其實他沒什麼事,肌肉酸痛是很常見的……
然而……他聽錯了?
古森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後他看着她松開了手,露出得意的狐狸笑,才笑着說:“我真的該做一個小泉的捉弄合集。”
“我的捉弄都不夠看的。”三浦泉不知想到了誰,反而變得沮喪。
但她重新擡眸,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對古森說:“但是元也,我這次真的不是開玩笑喽。打排球也要注意安全!”
心裡湧出暖意,古森默默點頭:“嗯!我會的!”
兩人正要結伴離開,才發現外面下起了大雨。
夜色漸濃,空氣更加潮濕,地面變得濕滑,整個東京瞬間籠罩在磅礴的雨幕中,雨勢還有漸大的趨勢。
古森和三浦泉面面相觑,變成了豆豆眼。
他們兩個的手上除了拎着剛買的藥品,就沒有帶什麼别的東西了。兩人都沒帶傘。
是她先把古森叫出門的,三浦泉率先張口,帶着歉意說道:“抱歉……我沒想到晚上居然會下雨,早知道會這樣就帶傘了。”
古森用眼神安慰她不用在意:“沒關系,我可以麻煩隊友給我們送一下傘……要是實在不行,或許能借用一下這個藥店的傘。”
正當古森想拿出手機給隊友打電話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哦呀哦呀?”
穿着音駒隊服的黑發雞冠頭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旁,手上拿着兩把傘。他身邊還站着一個挑染着黃色的男生。
“小黑,這是井闼山的自由人。”那個男生小聲提醒道。
三浦泉聽到關鍵詞,扭頭,眼神“唰”的瞬間一亮。
她沒聽錯吧,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