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瓊斯憤怒的看向來人,“你難道不知道敲門嗎?”
江浮推了推身前的馬爾特,“不用管這些,先說正事兒”
戴維瓊斯聞言,優雅的拿卷起手絹輕輕擦了擦嘴角,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擡,示意江浮開口。
“敬愛的戴維瓊斯船長,我覺得您的船上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
下午,太陽溫暖,江浮借着廚房裡多餘的蒸餾水洗了澡,頂着一頭濕漉漉的卷發重新爬上瞭望台。
他還挺喜歡待在瞭望台上的感受,因為高度的拔高,視野開闊,站在台上能清楚的看到荷蘭人号周圍22公裡左右的海域。
一有什麼敵情,他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當然前提條件是,真的有人敢和飛翔的荷蘭人号和克拉肯為敵。
濕漉漉的頭發很快被海風吹幹,隻留下一點潮濕的感受。
江浮低頭看向甲闆,海鮮船員們已經睡醒,三五成群的圍成一團開始他們無聊的賭局。
而背着破爛舵輪的小馬修牽着漂亮弟弟四處亂蹿,趁哈美黑特不注意,悄悄的拔掉一根海蜘蛛的長腿,在他扭頭的時候又蹿到隔壁阿羅格新開賭局中去。
江浮催動異能編出兩個花環,丢給到處瘋跑的倆小孩兒,得到了兩聲響亮的歡呼。
青年看着把花環戴到頭上的漂亮弟弟,唇角微微上揚。
吹拂額頭的海風忽然變大,擡頭一看,啊!尤卡坦海峽到了。
進入墨西哥灣,繼續航行,夜幕很快降臨,飛翔的荷蘭人号的目的地—亞特蘭蒂斯也即将到達。
小馬修和漂亮弟弟一起提着晚餐來到桅杆下,江浮甩下藤蔓滑了下來,端起盤子靠在船舷上吃着勁道的手工面。
沒想到約克甩面還有一手啊!
找個機會回白帽子灣,扛十袋小麥面放到荷蘭人号的船艙裡。
江浮想着,快速嗦完面,又叼起一個臉大的包子,邊吃邊帶着兩個小孩兒一起回到二層吊床的位置。
*
寂靜的夜晚
飛翔的荷蘭人号上此起彼伏的呼噜聲和海浪拍擊船壁的聲音混合,形成了海上獨特的催眠曲。
小馬修獨自一個人睡在一排貨箱上。
他睡得不沉,平時都是他哥哥馬爾特抱着他一起入睡的,但由于今天哥哥突然生病打了自己,今天晚上他說什麼都不肯在和小馬修一起睡覺了。
希望哥哥的病早點好
小馬修迷迷糊糊的想着,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背後嵌入身體的破爛舵輪也因為他的動作發出吱呀的聲響。
睡夢中,小馬修感覺自己似乎漂浮在空中,還不等他享受飛翔的喜悅,他又開始陡然下墜,夢中失重的恐懼感讓他猛的睜開眼睛。
失焦的瞳孔慢慢凝聚,視線卻掃到一個漆黑的人影正安靜的站在貨架旁,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
船上原本此起彼伏的呼噜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消失不見了。
漆黑的夜晚,神秘的鬼影,他靈魂深處漫延出的害怕和恐慌立刻流竄全身,心髒劇烈跳動,像是下一秒就要沖破他的胸腔。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急促的呼吸,黑影突然晃動幾下,彎腰靠近小馬修被海藻遮住的臉。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脖頸皮膚的時候,小馬修對視上了一雙猩紅的雙眼,那一刻他的頭皮瞬間炸開!
接着一道貪婪的嗓音陡然響起,“你醒啦!我美味的晚餐”
那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了閃,猛的撲向小馬修。
“啊啊啊啊!”
小馬修大叫着,但恐懼而發軟的四肢去無法支撐他逃跑,在他以為自己就要徹底死去的時候,眼前的鬼影忽然停止了動作。
隻見鬼影頭上隐隐約約發着微弱的綠光,還不等小馬修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戴維瓊斯船長特有的煙嗓在黑暗中響起:
“克拉肯,纏住他!把小矮子帶過來!”
接着,小馬修隻感覺有一道冰冷軟綿的東西從後方纏住了自己的腰,随後自己就被甩到了船艙的另一個地方。
還不等他站穩,一個熟悉的懷抱就牢牢的包裹住了他。
小馬修驚喜擡頭,“哥哥!”
“嗯!”
“呲嚓”一聲,身後的卡榮爺爺用馬爾特腦袋上的火炬點燃蠟燭,昏黃色的燭光燃起,黑暗漸漸退散,船艙内具體的場景也變得清晰:
江浮和戴維瓊斯站在前方,而他原來睡覺的位置上一個矮小的人影被克拉肯的觸手纏住,牢牢的固定在地闆上,隻剩下一顆腦袋還能自由的掙紮。
忽然,哈美黑特像蝙蝠一樣倒挂着出現在那道矮小人影的前方,“哈!混進荷蘭人号上的老鼠!你最好現在開始竭盡全力的祈禱吧!”
下一秒,阿羅格也以同樣的姿勢倒挂在另一邊,“敢到荷蘭人号上搞破壞!你問過我阿羅格的骨刀了嗎?”
最後,赫米特也倒挂着蹿了出來,沒說一句廢話,直接摘下他靈活堅硬的海螺頭,用力猛砸向那顆掙紮的腦袋。
“嘭!”
一道清脆的骨頭碎裂聲響起,黑影随之倒下。
戴維瓊斯走上前,看着被砸暈的黑影,嘴角抽了抽,一鉗子敲在赫米特的海螺腦袋上,“讓你教訓一下他,不是讓你把他敲暈!”
“現在,你和哈美黑特想辦法把他弄醒!”
赫米特:“哦”
哈美黑特:“啊?”
戴維瓊斯繞着昏倒的人轉了一圈,伸出右手的觸手食指撥開他遮住臉的頭發,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他長着和新來的漂亮弟弟一模一樣的臉,隻是長大長開不少,緊閉的眼尾各綴着一條黑色的海豚紋身。
戴維瓊斯收回觸手,有些驚訝,“帕蒙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