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澤:“……”
當個人,謝謝。
辛瑷貧了幾句,便進到衛生間,傅西澤瞥了一眼内部,沒什麼人,顯然都忙着蹦迪呢,傅西澤這才放下心來。
辛瑷也不墨迹,放完水洗好手就出來。
尿意這玩意兒是會傳染的吧,傅西澤平時要上五個小時的班,會格外注意少喝水省得上廁所,今晚才四個小時,根本沒到要上廁所的時候,但是,他竟有點想。
主要是,來都來了。
傅西澤也不矯情,見辛瑷出來便跟辛瑷打了聲招呼進到衛生間:“等一下。”
辛瑷“啧”了一聲。
傅西澤愣是從這一聲中聽到了微妙的嫌棄。
男孩子這玩意兒,沒那麼多節操,排排站放水還能比比大小,他上個廁所竟刻意避着辛瑷。
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在辛瑷面前可能有點男神包袱。
傅西澤想着這些雜七雜八,放完水,他按壓洗手液洗手,又抽了紙巾擦幹,這才出來。
他領着辛瑷回了趟員工休息室,把那件很勒的馬甲給脫了,襯衣扣子也松開兩顆,不過這一回馬甲沒放衣櫃裡,而是連同着白天的衣服一起塞進雙肩包帶回去洗,當然,袖箍這種小配件還是扔衣櫃裡了。
鎖上衣櫃,拿上手機、鑰匙,背上包,傅西澤和辛瑷一起從酒吧後門出來。
秋日的夜晚依舊喧嚣燥熱,但沒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你甚至覺得有些清靜。
辛瑷耳朵很舒服,心情也微微雀躍,他沒喝酒,車又停在這邊,想了一下,便道:“我先去取下車。”
傅西澤點點頭,他也要取下自己的……自行車。
辛瑷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傅西澤見他上了車便也估摸着沒什麼事兒,今天到此為止,他也開了車鎖扶着自行車打算騎車回去。
辛瑷發動轎車開到傅西澤這邊。
那一瞬間,傅西澤分明地感受到了兩人的差距。
同樣的十八歲,辛瑷開的是勞斯萊斯這樣的頂級豪車,他扶着的是淘來的不知道幾手的自行車。
也談不上自卑吧。
傅西澤從小就知道,在學校和他競争的都是官二代富二代,高中的時候還不顯,大家穿的是同樣的校服,高考結束,你的同學便開始開豪車戴名表背奢侈品包。
傅西澤已然算是刮中了投胎彩票,祖上闊過,腦子也靈光,不然也不可能一路名校成為辛瑷的校友。
傅西澤隻是單純地感覺自己和辛瑷不是一個圈子的人,能有一天的交集也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此外,并無其他。
辛瑷已然按下車窗,他對傅西澤道:“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傅西澤回:“不用。”
然後,又拿手機看時間,屏幕上,時間恰好從11:59跳到00:00,傅西澤道,“這一天過去了。”
辛瑷聽懂了他的意思,對于他的告白,傅西澤出于教養承諾給他一天的時間,他确實做到了,但也隻給這麼一天,這一天過去,再無以後。
辛瑷心髒驟然收緊,他熄火停車,來到傅西澤面前,他看了傅西澤一眼,又蹲下身,把傅西澤後輪胎的氣門芯拔了。
傅西澤:“……”
傅西澤看着辛瑷當他的面拔他自行車氣門芯,太陽穴青筋突突狂跳,滿腦子都是“熊孩子,欠打”。
辛瑷看着癟下去的輪胎,站起身,看向傅西澤,頭一回幹這種事兒,辛瑷有些尴尬和赧然,但是,他真的太想要傅西澤,他無法放任傅西澤當着他的面離開,所以,當着他的面拔了他氣門芯。
辛瑷舔着唇笑了一下,又開始裝好人:“大半夜的沒地方修車,我送你回去吧!”
傅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