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時光辛瑷從未在意過,又在重來一世徹底失去之後變得閃光。
一時間,辛瑷呆呆的有些出神。
傅西澤見小尾巴沒跟來連忙回頭喊他:“跟上。”
酒吧這場所魚龍混雜,傅西澤既然把人帶來了就得負責,就辛瑷那男女通殺的臉,不把他放眼皮底下根本不安全,出點什麼事兒他絕對悔恨終生。
辛瑷循聲望了過去,就見到了年少的傅西澤,他還魂,又笑着追了上去,還不忘解釋:“帥的,我都看呆了。”
傅西澤不想理人了,他幹嘛把人叫過來調戲自己。
辛瑷見傅西澤又開始裝酷不理他,便輕佻地朝着傅西澤吹了聲口哨。
傅西澤斜了辛瑷一眼,腦海裡莫名浮現五個大字,飽暖思淫|欲。
考慮到太子殿下淫|欲的對象是自己,傅西澤表情有些微妙,他沒理會,隻大步進到吧台,又在真正上班之前把吧台收拾了一遍。
辛瑷自然跟了過去,就坐在吧台處看他收拾。
調酒師本來就是一個很有趣的職業,辛瑷對傅西澤又深深着迷,連傅西澤收拾吧台辛瑷都看得眼也不眨。
傅西澤則想到了什麼,叫來服務生,給辛瑷點了一大杯鮮榨橙汁,挂在他的賬上。
秋天是瓜果豐盛的季節,十月份臍橙已然上市,傅西澤剛才瞥了一眼後廚,都是今天新到的貨,特别新鮮,不吃感覺可惜。
橙汁在酒吧這種酒水消費場所有些冷門,後廚很快榨好端了上來。
傅西澤已然重新洗好手,他看着面前橙汁,懶得裝飾,隻插上兩根吸管,推到辛瑷面前。
辛瑷瞥了他一眼,然後,在暮色這樣的夜店裡,吸……橙汁。
這季節的橙汁清新甘甜,辛瑷吸了一口,甜絲絲的,再去看杯子,一大杯,滿滿都是維C,也滿滿都是傅西澤對他的愛意。
辛瑷抱着橙汁各種胡思亂想,又百無聊賴地觀察起了這間酒吧。
暮色生意非常好,才八點,客人便陸續進場,座位很快便坐滿了,傅西澤一進到調酒台,馬不停蹄地開始調酒。
作為新晉調酒師,他主要負責調制一些特色雞尾酒,經典雞尾酒則交由一旁主調調制。
2013年,國内雞尾酒文化遠沒有後來的繁榮,很多雞尾酒都很難喝,口感辛辣刺激,喝一口便不想再試另一口了。
傅西澤調制的酒水,首要便是好喝,符合國人飲酒習慣,他調酒很有靈氣,又有一些獨到的偏方,他就是能把酒調得漂亮、好喝、耐喝。
或許一開始不少顧客都是沖着傅西澤的臉點的酒,但嘗過他調制的特色雞尾酒便會覺得“咦,這酒不錯”,然後又叫朋友過來一起喝,好喝的酒自然忍不住和人分享一起噸噸噸猛喝。
所以,哪怕隻是新晉調酒師,傅西澤也是一杯一杯在那調酒,沒有半點休息時間。
傅西澤顯然憑臉以及調酒技術在暮色刷出了名氣,不少女孩子都會拿手機拍下他以及他調的酒發下朋友圈又或者q空間,把他當地标一樣打卡又分享出去,辛瑷也跟風拿相機拍了拍調酒的傅西澤以及傅西澤給他的橙汁;也有膽大的過來搭讪,但傅西澤高冷得一批,除了公事公辦地點酒調酒他沒有一句廢話,沒多久就把人給凍走了。
也有人試圖勾搭辛瑷,但傅西澤眼神陰冷地盯了過去,對方收到這樣的眼神,便也知道,辛瑷是有主的,隻能悻悻離開。
辛瑷被保護得很好。
酒吧十點之前,還有點清吧的感覺,燈光深邃甯靜,民謠歌手抱着吉他唱得慵懶緩慢。
到了十點,酒吧正式開場,樂隊表演過後,穿着漁網襪的甜酷DJ登場,暮色陡然變成了一間又嗨又炸的蹦迪酒吧。
辛瑷一開始還覺得挺有趣的,感覺酒吧行是一次不錯的體驗,他觀察觀察客人,再看看酒吧裝潢,給自己積累下場景和素材,但從不到八點呆到現在十一點多,辛瑷也有點膩味了,而且舞曲真的很吵,他連橙汁都喝完了。
最後實在無聊,從包裡掏出素描本,打算畫畫傅西澤。
這個點,酒吧場子正是最嗨的時候,鐳射燈光束在室内飛快旋轉,漂亮女DJ已然開始播放勁爆熱辣的舞曲。
辛瑷居然在這種場所裡畫畫。
傅西澤……一言難盡,他到底忍不住開口,道:“你眼睛不要了。”
現場音樂太過嘈雜,辛瑷根本聽不清,他大聲回:“什麼?”
傅西澤俯下身,試圖和辛瑷交談。
辛瑷配合着直起身體,湊過耳朵去聽。
因着上輩子毀容,辛瑷養出了很多小習慣,他會下意識地展示自己完好的右臉,而不是疤痕滿布的左臉。
這會兒,辛瑷附上右耳去傾聽。
傅西澤微微躬身,又湊過頭,便看到了辛瑷近在眼前的白皙圓潤的耳垂,耳垂上隻有一顆小小的耳洞,挂着一枚藍寶石耳墜,那枚耳墜還在因着他湊過頭的動作細微晃動。
那畫面,莫名惹眼,傅西澤喉結滾動。
傅西澤幾乎聽到了自己喉結滑動的聲音,他感覺那聲音巨大,是個人就聽得見,但理智告訴自己,在熱辣舞曲的背景音裡,辛瑷根本不可能聽到這輕微聲響。
傅西澤艱難找回自己的神識,他擡高聲線,道:“你在這樣的燈光裡畫畫,眼睛不要了。”
辛瑷聽清了這句話,他笑了開來,藍寶石耳墜随之搖曳,這一幕在燈光幽暗的酒吧裡,美到令人心顫。
傅西澤陡然挪不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