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齊看着時暮漂亮得瘆人的臉,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花了不到十秒時間欣然接受自己被美貌征服的現實。
這有什麼丢人的,誰讓他長那麼好看。
在這個充斥着絕望的時代錦衣玉食長大,任思齊唯一受過的挫折也就是喜歡的人不喜歡他,現在可能還要加上一個。
不對,既然宋予君的那個朋友能活下來,那是不是說明,隻要有足夠多的葉片提取液……
砰——!
林放被跑出來的任思齊撞得肩膀都要飛出去,你們朱雀的人,真的是神經兮兮的。
“宋教授!宋予君!”
任思齊一下磕在鋼制醫用門前,門口坐着的盛筱瑜和汪忘擡頭看了眼,又把頭低下去,素不相識的三人都堅守在門口。
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跌坐的兩人一下站起身,宋予君和年朝報備安排好相關事宜才推着盛航出來。
三名醫護人員沒想到自己幫了個忙,便瞬間飛升,成為某尚未命名的秘密醫療小組成員,直接隸屬那位年隊長麾下,這相當于什麼,就算是上街裸奔大家都會把你誇成一朵花。
如果這件事讓三名醫護人員震撼得大腦發蒙,疑似病毒抗體的試劑直接把幾人的腦細胞震碎了。
汪忘扶着心力交瘁的盛筱瑜,兩人緊跟着病床進了病房,任思齊拉住冷汗未消的宋予君,“另一支呢,快給我!”
宋予君摸出兜裡那支提取液,看了看拿着提取液火急火燎跑掉的任思齊,轉身進了盛航的病房。
幾層樓反複跑的任思齊冒起汗,拉着扶手剛要靠一下,撲通摔了個狗啃屎,那個缺德的鋸扶手!
林放站在門口見任思齊又跑回來,似乎已經習慣了,任思齊倒是不避諱,當着林放的面就給時暮紮了一針。
慢慢地,時暮的面色不再慘白,看着多了些氣血。
林放倚在門邊看着,無聲出了病房把消息彙報給年朝。
——
人群最密集的災後物資供應區,人們三三兩兩談論着昨夜的異象。
“你說,昨天晚上那個紅色的光是什麼?”
對方搖搖頭,“不知道。”
另一個人湊過來,“我覺着吧,說不定真的是那什麼!”
“哪什麼?說話說一半幹啥?麻溜點說啊。”
“就華南那個時暮……”
“怎麼可能,不是監獄服刑呢嗎?”
“你不懂,據說他長得那叫一個……說是服刑,誰知道服務誰……我勒個去,誰打我!”
“老娘打的就是你!”梁映雪拍了拍手裡硬如鐵闆的大煎餅,“被救了才多久啊?你以為你這條命是誰救的?背後蛐蛐人的時候積極了是吧?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娘今天就替天行道了!治治你這個臭毛病!”
身邊逐漸圍攏的人們三五個對着梁映雪拍手叫好,幾人見勢不妙,慌忙逃竄,身後跟着的徐川默默嚼着大馍,時不時遞過去木闆石塊供梁映雪發揮。
不到百米外,時郝麻木地裝好物資袋,面前戴着青白色袖章的小男孩雙手接過,禮貌鞠躬,“謝謝叔叔!我以後也會去參軍的!”
旁邊的淮香聽着這個叔叔,笑得很崩潰。
“香香姐,我……我長得很……”時郝沒說完,癟了癟嘴。
淮香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揮了揮手,“怎麼會,我們小時看着比原弛野年輕多了!”
突然中槍的二十七歲特種老兵、華南車神原弛野轉過頭笑了笑,吳楓帶着金洛在帳篷裡清點物資,一行人分工明确,幹活依舊很累。
梁映雪舉着大煎餅從幾人面前跑過,一句“是時暮又怎麼着!你就說救沒救你吧!”飄入幾人耳中。
淮香:“我沒聽錯吧?”
原弛野:“重……重名?”
說話間,時郝已經起身追上去。
梁映雪手裡一輕,大煎餅不翼而飛,接着被一個小帥哥迎面攔住。
時郝:“你剛剛說的是誰?”
“時…時暮啊。”梁映雪喘了口氣,看着已經跑遠的幾人,不爽說着,“你揪我做什麼!你都不知道那幾個人背後蛐蛐别人講得多難聽,我這替天行道呢,都被你打亂節奏了!你還搶我煎餅!至于嗎,饞成這樣?見人就搶吃的啊……”
啪,時郝手中的煎餅一空,随後而來的徐川熟練道起歉來,拽着梁映雪兩三步離開。
時郝在原地站了會,緊接着繞着供應區轉了一圈。
大部分人對昨夜的事心懷感激,但不是全部,雖然隻有那麼幾個……時郝壓下情緒反複提醒自己不要沖動,深呼吸兩下才回到原位。
對上淮香探究的眼神,時郝面色如常,“他們在聊昨天晚上的事。”這麼說着,眼皮卻猛跳起來,這樣的不安一直持續到午間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