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裴突然聞道了一股甜膩的味道,這股氣味的來源……是珠世,她的手被自己的指甲劃破,血液在她的手腕上繞出蜿蜒的痕迹,甜膩的味道化作萬花筒一樣扭曲的氣體在空中蔓延。
應該是鬼的法術吧……不過這裡的人和鬼能掌握的技能好像都很有限,不知道是怎麼修行的。
“你們都不懂那位大人究竟有多麼強大!那種力量隻有神明才會有!”手球鬼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她無措又惱怒地大聲喊叫着,要證明自己沒錯,要反駁珠世的話,“鬼舞辻大人是比你們任何人都強的!”
然後她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竟然說出了他的名字啊。”珠世的聲音像是給小孩子講恐怖故事的媽媽,“忘記那個詛咒了嗎?真是可憐的孩子啊。”
“請原諒我!我知道錯了!我不想死!”手球鬼對着并不在這裡的鬼王求饒,可詛咒沒有因為她求饒就放過她,她和青川裴在小巷子裡見到的那個女人差不多,最後都變成了慘不忍睹的血肉。
所有的人和鬼都沉默着。
“我覺得他的名字還挺好聽的。”青川裴突然出聲,“鬼舞辻無慘長得也很好看。”
剛剛目睹了手球鬼隻是因為說出了無慘的名字,還沒說全,就炸成肉塊,現在青川裴突然說出了鬼舞辻無慘的全名,炭治郎看他的目光無比震驚。
“别那麼看我,小朋友。”青川裴走過去把被打了個半死的炭治郎從地上拎了起來,注意到祢豆子兇惡的目光之後他馬上松開了手,“你剛才用的那個呼吸法還挺酷的。”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造門炭治郎鼓起勇氣問道,青川裴盡心盡力地吓唬小孩:“我是鬼啊,鬼舞辻無慘是我老闆,和我搭話,不怕我吃掉你嗎?”
“可你沒有對珠世小姐動手。”炭治郎一向是善良而樂觀的,“你也沒有幫那兩隻鬼。”
青川裴順手捏了捏少年人髒兮兮的臉頰,“你還挺可愛的,好吧,我不吃你。”
他将手中的彼岸花舉到胸前,“花海。”
密密麻麻的猩紅色彼岸花自他腳下綻放,轉眼間就開到了兩隻鬼殘留下的身體下,鬼死亡之後鬼氣很快也會消散,要趕快吃掉才可以。
在其他人或驚恐或驚訝的目光下,鬼的屍體在彼岸花中漸漸消失,當彼岸花枯萎消散後,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怎麼到哪裡都逃不過保潔的命。青川裴心酸地想,在地獄幹保潔,在鬼怪橫行的人間,還是幹保潔收拾狼藉。
“你把他們……吃掉了?”炭治郎後退了幾步,擋在了祢豆子身前,“你吃鬼?!”
“是啊。”彼岸花隻剩下了青川裴手中的那一朵,他還沒有法器,隻能用這個代替一下,在這個鬼要吃青色彼岸花的地方,他可不敢随便祭出原型來當法器,更不敢化為原型。
“那你吃人嗎?”炭治郎追問,他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這隻奇怪的鬼,是不是不會傷害人類呢?
“不吃活的。”青川裴打了個小小的飽隔,摻雜了鬼舞辻無慘的血之後,這兩隻鬼身上的鬼氣都很濃郁,讓人形的他有點脹氣的感覺。
可惡,不能變成原形用本體吃飯,難受!
“所以無慘下次應該不會放活人在我房間裡了,也許是咬死之後,讓我吃他剩飯。”青川裴十分惆怅,“但是比起死掉的人,我更喜歡吃鬼,我真的希望他能少造點孽,不然我以後每天和他在一起,天雷要劈他容易誤傷到我。”
炭治郎還想問問題,珠世搖了搖頭,她不确定再問下去,會不會激怒這隻強大的鬼,雖然他現在沒有攻擊她們,可不論是人還是鬼的生命,他始終都保持着袖手旁觀和漠不關心,剛才那種可怕的威壓帶來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而且這隻鬼可以說出鬼舞辻無慘的名字,不會被詛咒,不會被鬼舞辻無慘殺死。
他……似乎和鬼舞辻無慘的關系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