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胡鬧的玩笑落在褚舜英耳中如驚雷乍起,瞬間讓她腦子一片空白,幾乎錯不開眼地看着林蓁蓁蜜桃般潤紅的面頰。
此時二人的距離實在過近,近到彼此溫熱的吐息皆在臉上纏繞。
林蓁蓁因面對的是褚舜英,已然不見半分清醒克制,隻放松了精神攬着對方的脖頸玩笑,畢竟她在她面前如何胡鬧,皆不會有禮數怪罪一說。
褚舜英促狹的雙眸暗了又暗,忽地伸手撫上林蓁蓁酒熱的臉龐,指尖傳來的觸感燙得她心裡不住地發顫。
林蓁蓁的語調更如水般柔軟地撒嬌:“阿舜。”
褚舜英的指尖陡然用力,掐得林蓁蓁的面腮的軟肉随着指尖的陷落,赫然出現道道鮮紅的指印。
林蓁蓁痛呼出聲,眼中立時泛起霧蒙的水汽,委屈又不甘地看着她。
褚舜英的面色已是陰沉到似烏雲密布,清沉的聲線也多了幾分冷冽陰森:“誰教你的?”
面上指尖的力道絲毫未松,林蓁蓁又是痛又是疑惑,隻撇着嘴問:“什麼?”
褚舜英閉了閉眼,話裡行間已然多了幾分怒氣:“你跟别人玩過這些?”
林蓁蓁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臉上惹她疼痛的罪魁禍首上,一面哽咽着用手去掰,一面哼唧唧道:“我看話本兒上都是這麼玩的啊。”
褚舜英手上的力道忽地一松,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道:“乖。”
林蓁蓁好容易掙脫了臉上的桎梏,正自個揉着慘遭痛擊的小臉蛋,忽地感覺身上一空,霎時就有些冷風灌進她的衣内,褚舜英已是起了身背對着她。
褚舜英慢條斯理地卸着身上的輕甲,穿着這玩意兒整整一天了,雖對她而言不是什麼負擔,卻也緊勒得慌。
随着戰甲清脆碰撞的聲音響起,林蓁蓁就看着面前天神般銀甲加身的背影一層層地褪去了外殼,待身上金屬柔和的光芒完全消失後,露出貼身的黑色裡衣來。
林蓁蓁眼中水汽未退,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嘟嘟囔囔道:“怎麼還沒開始玩兒,姐姐就脫了?脫這個可不算數的。”
褚舜英啞然失笑,幾步邁至榻前,俯身将手輕輕覆上那人柔軟的腳腕,又及時生力束縛了腳腕的亂動,輕輕替人将鞋子褪了下來。
随即自個也褪了鞋襪爬上了床,輕輕将榻上還在胡亂動着的身軀攬至懷中,笑道:“這遊戲可玩不得。”
頓了頓,唇齒間又頗帶了些回味道:“真脫了可大事不好。”
林蓁蓁腦中一片漿糊般,也嚼不出這大事不好是怎麼個不好,隻曉得褚舜英拒了陪她胡鬧,便帶些不滿地嘟囔着将頭埋進了對方懷裡。
褚舜英伸手揉了揉懷間柔軟的發絲,默默良久才道:“蓁蓁,對不起。”
林蓁蓁蓦地擡頭,臉上依舊是潮紅一片,問道:“姐姐,什麼對不起?”
褚舜英尴尬至極,嗫嚅間似是鼓足了勇氣才道:“傍晚在那雅間閣樓,不該……不該那樣罵你。”
林蓁蓁歪了歪頭,似是努力地在回憶中搜尋,她實在醉得神志不清,三兩個時辰前才發生的事情,已經要努力地回憶良久。
待那似嗔怪似調弄的一聲“小沒心肝的東西”從混亂的記憶中被扒出來時,林蓁蓁莫名地覺着渾身都湧起一股暖熱。
随即又猛然撲至褚舜英身上抱她,胡亂笑道:“沒關系,沒關系,我好喜歡。”
褚舜英被這貓兒忽地一撲,原本半撐着的身子陡然失去平衡,驚得腰腹發力坐起身,撈起往她身上撲的人往懷中一帶。
林蓁蓁驚呼一聲,腰背被褚舜英用力一攬,整個人便也被撈起了身,才不至于面龐鼻子都磕在床上。
卻也失了氣力跌坐在了褚舜英懷中。
這一坐讓二人皆低低驚呼了一聲,隔着薄薄的衣料,對方的體溫皆燙得二人一哆嗦。
忽如其來的快感擊得褚舜英呼吸都紊亂了,忙鉗住林蓁蓁的腰,深吸了幾口氣也擋不住話裡的顫抖:“嗯……快莫要亂動。”
林蓁蓁的大腦已被勁酒麻醉,隻懂燙得她通體舒泰,卻也乖乖抱着褚舜英不亂動了。
褚舜英再如何克己複禮也說服不了自個推開林蓁蓁,隻緊緊抱着她,待頭腦冷靜了,才問:“你剛說什麼?喜歡什麼?”
林蓁蓁被暖熱圍着,忽地困意上湧,語調都慵懶了些:“喜歡阿舜罵我。”
褚舜英覺着氣血都往臉上湧:這姑娘,難不成她就什麼都是好的,連罵了她她也這麼歡喜?
這認知倒讓褚舜英沉默良久,轉而又開口道:“你雖是醉了,有些話我卻不得不說。我雖歉疚,但罵你也非我本意,你今日不聲不響便跑到這兒來,可知我有多擔心?難道……難道你忘了上回被那阿依罕欺淩了去的事?若還有細作在城中未走,你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