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雲闊很快發現了帳篷的問題,原來是有一個小零件掉在草叢裡了,找到之後帳篷很順利地立了起來。
“好了。”盛雲闊拍了拍帳篷。
“太感謝了,盛同學。”餘婧心跳撲通撲通,“那個,待會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話還沒說完,盛雲闊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盛雲闊朝兩名女生點頭緻意後,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留在原地的餘婧低下頭,不禁感到失落。
旁邊的閨蜜拍拍她的肩膀,說:“沒關系,咱們要在這兒待一晚上呢,你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告白。”
“噓!”餘婧豎起手指,“你别這麼大聲,要是被聽見了怎麼辦?”
閨蜜哈哈笑着:“被聽見不是更好嗎,省得你親口說了。”
她們的談話的确被聽見了。
柳慶天躲在樹後面,氣得直跺腳。他的女神怎麼能喜歡他的敵人!
不行,柳慶天實在氣不過,他必須要找盛雲闊談談。
柳慶天卷起袖子,氣勢洶洶去找盛雲闊,打算與他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
盛雲闊就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打電話,柳慶天沖着他的背影大步走去,可就在盛雲闊轉身過來時,柳慶天身體反應比腦子快,嗖地一下躲到了旁邊的樹後。
“怎麼了桦兒?”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張桦。
張桦氣喘籲籲,說:“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盛雲闊皺眉。
“林杳,他暈倒了,我們現在在二院。”
盛雲闊頓時緊張起來,聲音也變得高且急切:“暈倒?怎麼回事?”
“不清楚。”張桦語速極快,“我按你的交代,去家屬區那邊查看情況,結果敲門沒有人應答,我就用你給我的鑰匙開門進去看了,才發現林杳倒在了他房間的地闆上,我打了120,這才剛到醫院,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盛雲闊拔腿就走,同時對張桦說:“我現在就過去,大概要四十分鐘,有任何事情你和我保持聯絡。”
挂斷了電話,盛雲闊腳步不停,來到帳篷邊,背起自己的包,同時對社團長說:“抱歉學長,我朋友出了點事去醫院了,我得去看看。”
社團長也緊張起來:“那你快去,從這邊往南出口走有一條公路,出租車能開上來。”
盛雲闊點點頭,大步流星往山下走去,到後面他甚至心急地跑了起來。
餘婧和閨蜜聽見動靜,茫然地問:“盛雲闊怎麼走了?”
柳慶天出現在她們身邊,若無其事瞎編道:“他女朋友生病進醫院了,所以急着回去照顧。”
餘婧驚訝地瞪大眼。
閨蜜長長的“啊”了聲,抱怨道:“果然帥哥都是搶手貨!”
---
四十分鐘後,盛雲闊甩上車門,快步往醫院跑去。
看着手機裡張桦剛發過來的消息,盛雲闊的心仿佛吊在了懸崖邊。
【小張(努力版):在急診搶救室。】
盛雲闊什麼也顧不得了,悶頭往搶救室沖去。還好張桦眼疾手快,半路攔住了他。
“你别着急,醫生在這兒。”張桦指着旁邊說。
盛雲闊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張桦正在和醫生談話,趕忙走過去,問:“醫生,林杳如何了?”
醫生戴着口罩,表情不見喜怒,語氣平靜地說:“他沒事,一天沒吃飯,低血糖,補液後已經醒過來了,建議觀察一晚,情況穩定的話明天早上就能出院。”
盛雲闊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樊阿姨拜托自己好好照顧林杳,要是出點什麼事,他可沒法兒交代。
“那我能進去看看他嗎?”盛雲闊問。
醫生說:“好吧,你可以進去十分鐘,原則上搶救室不能留家屬的。”
“多謝。”
盛雲闊走進搶救室,今晚的病人不算多,搶救室内很是平和安靜,隻有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
他一眼就找到了林杳,走近後,果然見到對方的臉色如紙。
盛雲闊忍不住譏諷道:“我請問你是不是名林杳字黛玉,否則怎麼又把自己搞進醫院了?”
林杳望着盛雲闊,他的眼睛很黑很深,認真看着一個人時,很容易讓那人深陷進去。
盛雲闊被他盯得渾身别扭,不耐煩道:“看着我幹嘛,羨慕我的帥臉嗎?”
林杳搖搖頭,聲音還有點虛弱,他說:“我隻是忽然有些話想對你說。”
“什麼話?”盛雲闊站到了病床邊。
林杳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決定說出口:“雖然我從沒跟你說過。但實際上我很感激在我生命的前十八年裡有你這個家夥一直在身邊。”
盛雲闊啞住。
喘了口氣,林杳繼續道:“如果有下輩子,希望你不要再這麼欠揍,說不定我倆能成為朋友。”
語畢,林杳閉上了眼睛,搶救室内隻剩“滴——滴——”的聲音。
盛雲闊怔怔地盯着病床上面色蒼白的人,他的嗓子不知道被什麼酸不拉幾的東西堵住了,好半晌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道:
“林杳,你在搞什麼煽情,你他媽隻是低血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