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青玉欣賞了一下鏡中剛染好的頭發。
他今天穿着一身純黑色的襯衫及西裝褲,佩戴上簡單的項鍊還有手表,整個人帥上了一個新高度。
白青玉特地把上了容遷昨天下午送給他的胸針别在胸前口袋處。
他滿意今天的妝造,簡單又将他的帥氣凸顯的淋漓盡緻。
白青玉連續給自己拍了好幾張帥照,連帶着漂染過程湊齊九宮格,一同發在了微信朋友圈。
配上抽象的及幼稚的配文,白青玉收到的第一個評論是他姐。
白青玉背後一涼。
他忘記家裡有個大魔頭了。
但還好。
白青寒就說了一個字。
醜。
白青玉:“……”
總比一個電話來的強,白青玉安慰自己。
于是他一順手就給容遷發了一張照片過去。
沒等容遷回複,他關掉手機一揣兜,跟着染了一頭綠色同樣發完朋友圈的簡雲去付了約。
—
一群沒有至高理想,隻想渾水摸魚的二代來說,他們的品味真不怎麼樣。
一成不變的酒吧聚集地,混亂、嘈雜且歡愉的地方,白青玉居然升起一股好久沒回家的感覺。
白青玉兩人被迎進了貴賓室裡。
一開門,迎面看見的就是一整個貴賓室裡的人。
男生們手裡每人抱着一個陪酒女,婀娜多姿的身材窩在他們身邊,讓人愛不釋手。
白青玉被這鋪面而來的煙味嗆了一口。
聽見聲音,裡面的人都看了過來。
在這酒紅的燈光下,氣氛營銷的暧昧且混雜,白青玉看見了坐在衆人之間的那個男人。
劉大公子,劉斯傑。
揮金如土,紙醉金迷的頭号人物。
卻是一位暴發戶,素質不祥。
在衆多纨绔子弟中最出名的一個。
最要臉面,也最舔狗的一位。
白青玉和他對視着。
簡雲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玩好。”
慎重的語氣,好似白青玉進了老虎窩。
白青玉在外人面前總是矜貴樣,全身上下這個浪蕩富少爺幾個字。
他單手插兜,扯出一絲笑容,走到正中央。
原本吵亂的包廂瞬間安靜了下來,目光紛紛看向白青玉兩人。
“好久不見啊各位。”白青玉語調拉長,帶着些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他們。
沒有人開口,整個包廂靜了幾秒,直到坐在長椅沙發正對白青玉的那人開口,才打破了些不太微妙的氛圍。
“白大少爺來得有些遲啊。”劉斯傑手裡端着紅酒杯朝他打招呼,“我們可沒等你,先開始了。”
“沒關系。”白青玉擡手示意,站在一旁的服務員便端着酒盤來到他身側,他随意攤開手,酒杯穩穩地塞在自己兩指之間,“我自罰一杯。”
簡雲也同樣如此,一口悶了那裝飾過多,調的不太正的自由古巴。
口感還行,就是容易上頭。
太久沒接觸酒精,簡雲沒一會兒就開始有些頭暈。
劉斯傑深邃的眼睛看着正中央的兩位,在白青玉放下酒杯後,揚着嘴角,笑容因為太過用力而不太和善,但依舊道:“哪有讓白大公子自降身份的,快坐,都好好招待招待。”
假惺惺的場面話。
白青玉并沒有往一旁左側的沙發上去,然而繞過桌面,來到劉斯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讓讓?”
劉斯傑看向他,他坐的很随意,甚至有點可以說是沒素質,雙腿每穿鞋就搭在沙發上,一副吊兒郎當的大佬樣。
頭頂是猩紅的燈光,白青玉沒有絲毫退讓,歪了歪頭,道:“我還是喜歡中間的位置。”
介于對方的身份,劉斯傑好不情願的挪動了些位置,把身邊的人趕開,自己坐了下去。
白青玉命服務員用酒精消毒,并且噴了些香水,才滿意的坐下。
劉斯傑在旁邊看着他的動作,這樣刻意的動作有些讓他下不來台,甚至像是在跟所有人表達他被人嫌棄了,于是看着白青玉的眼神也不和善。
白青玉剛落座,身邊就湊過來兩個陪酒女,她們穿着暴露,身材豐盈,他一隻手環抱在自己身上,一隻手舉着酒杯,任由她們靠近。
簡雲則一個轉身就混進了其他人群裡,雙手抱着美女,和朋友打趣起來。
短暫的交鋒過去,一屋子的浪蕩氣息又開始了。
房間裡沒幾個善茬,白青玉剛和他們叙舊喝了兩杯酒,旁邊的劉斯傑便開口:“白少爺這段時間總是推脫,好不容易才邀約出來,這次可得好好罰幾杯。”
一旁的人随聲附和。
白青玉出來的這一次本意不想讓場面難收,但劉斯傑卻總想将些場面鬧的難看些。
所有人都等着白青玉的回答。
唯有簡雲有些憂心忡忡地看向白青玉那邊,把自己身邊附和的人都堵了嘴。
白青玉放下酒杯,随後随意靠在沙發上,一臉思索着。
見他一直沒想回答他的意思,劉斯傑臉上有點挂不住了。
“白青玉,不給我些面子麼?”
“沒呢,我這不是在琢磨着。”白青玉頭也沒擡,依舊看着沙發上,目光都沒挪動一下。
“我要是等會醉了怎麼辦?”白青玉說,“場面會不會有點不太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