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白青玉都試圖躲在人群中避免和容遷說話。
雖然他們作為助教很少會跟他們一起進行訓練,但白青玉還是害怕容遷會蹦出什麼奇怪的話來。
還好那天在場的就他們幾個,不然白青玉樹立的人設一夜之間轟然倒塌!
此刻,正是他們訓練後休息的自由時間。
他們好幾個系的同學都坐在一塊樹蔭下,東倒西歪躺成一片。
白青玉坐在最後一排,背後就是粗壯的樹根,他們一整個系都圍坐成一個圈,分成好幾隊。
開學就成了學校風雲人物的他,身邊大多是女生,離他最近的男生叫齊衡,長得和他名字相差甚遠,據白青玉了解這是個二次元頭号玩家。
他帶着個眼鏡,頭發剪的幹淨利落,皮膚小麥色,笑起來時有些憨憨的,還是和他同一個系,從軍訓剛開始時便走過來和他主動認識。
白青玉的長相本就讨人喜歡,剛進入大學身上還帶着高中時期那肆意張揚的少年氣,再加上他幽默,豪爽的性格,讓他遊轉于整屆大一新生。
也是在這時白青玉在軍訓的時間裡一己之力躍身成為“軍訓小王子”,更是收獲到一大堆小迷妹。
他坐在人群中,彎着眼睛笑得合不攏嘴。
、
“你收斂點。”
許瑾蹿出來他手裡塞了塞了瓶冰水。
“你忘了你前天把人直接吓跑了?”
說到這,容遷剛打開的瓶蓋又合上,他随手放在身邊,問:“那怎麼辦?”
許瑾灌了一大口水,又用水給臉降個溫,舒服了才将手撐在身後,同他一樣看着遠處被圍住的白青玉說: “你太着急了”
“他太受歡迎了。”容遷說。
“急功近切,隻會适得其反,”許瑾展現出他多年得出的經驗,語重心長地說,“你看他身邊圍着的都是什麼?畢竟身份擺在這裡,總要先試探清楚人家的取向?”
“他現在沒在談戀愛,不就是最好的機會麼?取向……”容遷停頓,深呼了口氣,“會知道的。”
許瑾挑眉:“你對你這麼有信心?”
容遷沒回答。
他不确定,隻是想去試試。
猛地,許瑾想到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學生會不是開學都要招生麼?而且你還缺一個秘書。”許瑾因為激動,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容遷看向他,似乎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許瑾笑眼眯眯:“你找辦法讓他心甘情願的進來。”
—
“列隊!”
教官的吼了一嗓子,坐在樹蔭底底下地人快速挪動回到自己的隊伍。
烈日炎炎,白青玉感覺自己現在太陽下一秒就會立刻蒸發,早上将自己糊了一身,吓得周嘉言生怕他中毒身亡。
“今天上午我們就結束五天在校訓練,晚上開始我們将轉移陣地去到戶外戶外。”劉教官身姿挺拔,聲音洪亮有力,保持最威嚴的狀态,“晚上我們将和教官及助教全體學生進行一場活動,你們将隻有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收拾你們的行李,應對接下來三天的戶外訓練!”
劉教官話音剛落下,隊伍裡就有人緩緩舉起手,白青玉看過去,發現是剛才他們玩遊戲時最會煽動全場的長發女生,長得很漂亮。
女生說:“是我們想的那種活動麼?”
白青玉在第一時間品出來女生話裡的意思,晚上舉行活動很有可能是篝火晚會,或是組織全體新生玩遊戲之類的。
聽見女生開口,隊伍裡多了更多的問題。
比如,可以有人提出可不可以和喜歡的人跳華爾茲。
再如,可以有宴會,聯誼麼?
或是吃瓜大賽,化妝大賽,當場設計一件衣服出來等等偏離主題的想法。
白青玉聽累了。
他腦子裡沒有他們那麼多千古離奇的想法和他們參與進去。
當然,除了做設計。
和他同樣無聊的還有他們斜對面隊伍的簡雲。
也不知道簡雲朝他揮了多久地手,打了多久的信号,以至于簡雲現在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前排同學的肩膀上看向他這邊。
[怎麼了?]白青玉打着手勢。
“等會……啊?解散後……”簡雲用蹩腳的手勢朝他說明,白青玉看了好久才明白過來。
剛打完信号,身邊晃入一個黑影,是同他一樣穿着迷彩服的人,白青玉順着那人的腰肢往上看,看見了一張完美的側顔。
白青玉愣了幾秒,随後猛地站直。
是容遷。
“我長得很吓人?”容遷的聲音不緩不慢地落在身邊。
白青玉頭也不回地笑笑:“沒,條件反射。學長沒經曆過和同學說悄悄話班主任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麼?很吓人的。”
站在他身邊的同學,又聽見白青玉講話好奇地轉頭,對上了傳說中法系代表容遷學長看人如蝼蟻的眼神。
那人石化在原地,機械式轉頭。
容遷得出結論:“他們說我能隔空殺人,好像确實如此。”
白青玉:“?”
容遷:“你旁邊的已經石化了。”
“……”
同學們慷慨激昂的讨論着,直到教官一聲令下,措不及防的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時,同學們敲定今晚的派對鐵定是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