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房間裡沒别的,隻有方星程。
這家夥摔了可不得了!
白松連忙趕去看。
果然是方星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
“方星程,方星程……”白松蹲下身,喊了他兩聲。方星程皺了皺眉毛,勉勉強強睜開眼,看見眼前的人才舒展開眉頭。
他手長腿長,一伸手就扒拉在白松身上做八爪魚,還把腦袋放在白松脖頸間,将氣息噴灑在白松身上。
“别鬧了,起來一點……啊。”白松打算推開方星程,但他還沒來得及用力,就被方星程拽着躺在床上。
整個人被锢在床上,方星程沒給他留一點兒位置。方星程閉着眼嘟囔:“陪我睡會兒……”
“放開我,方星程。”白松小聲說。
“不放!”方星程力氣更大了,亂糟糟大喊道:“嗚嗚嗚,好不容易抓到你了,放開又消失了怎麼辦?下次我不一定還能夢到你了……”
這家夥,平時不是不怎麼搭理他嗎,喝醉了這麼黏人。
不過方星程聲音這麼大,待會兒吵醒了白茶怎麼辦。
當了爸爸的人,滿眼都是孩子。
隻能“以身殉法”,哄一哄方星程。
“我不會消失的呀。”白松慢慢地拍着方星程,他哄孩子慣了,說話總是溫聲細語的,語氣還忍不住往上揚。不過哄喝醉了的人和哄孩子也沒什麼區别,都是要順着他的話去說,耐心地去哄。
本質是互通的。
方星程一個初級醉酒漢當然不敵白松一個資深奶爸的經驗,糊裡糊塗地就被哄得又乖又聽話,很快窩在白松懷裡睡着了。
隻是不肯放開他。
晚上多少喝了點,白松也累極了,聽了聽隔壁沒有聲響,他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
兩個人都是被謝希吵醒的。
謝希敲門沒敲開,推門進了房間。
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個人手拉着手衣服也沒脫就在床上親親密密地睡了,震驚到謝希直接大吼一聲,把睡夢中的倆人接連吵醒。
白松先醒,精神還沒清醒,看日頭升得老高,一下子坐直了:“幾點了幾點了,茶呢?”
“徐姐送她上學去了。等你醒,她都跑完操了吧!”謝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過正事要緊,他又開口:“不過這不重要……”
“白松。”謝希還沒說完就被方星程啞着聲打斷了。
聽見他的聲音,白松看過去,先開口問:“你怎麼樣?”
說話沒人聽,謝希隻好先閉嘴,畢竟眼前這位更重要。
“唔……”方星程按了按後腦勺:“不太舒服。”
“不能喝酒還喝那麼多,你不難受才怪。”白松随口怼道。
方星程頓了一下,似乎剛想起他要裝酷的設定,用冷冽的眼風瞥了眼白松。
看得謝希都捏了一把冷汗,偏偏白松無知無覺。
“有沒有熱水?”白松沒看方星程,問謝希。
謝希連忙去倒了,白松遞給方星程:“喝點兒吧,待會兒我給你熬點粥,喝完你就趕緊回去吧。”
沒想到方星程聽到他這句話上演了變臉大法,剛開始有笑的苗頭,立馬又湮了下去。
“你就這麼着急趕我走?”方星程沉着聲。
白松說:“别說那麼奇怪的話,方老師。我們之間沒什麼關系,還是别做會讓人誤會的事情。”
方星程臉色更沉了。
“那個……”謝希見縫插針,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也不能說完全沒關系吧……”
他邊說着邊打開熱搜:“白松,我們昨天送方老師回來被拍到了,狗仔跟到了小區,現在網上都說你們倆在談戀愛。”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噗——”先笑出來的反而是方星程,他悠悠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天道好輪回啊!”
說完甚至頗有閑情地觑了一眼白松。
結果白松根本沒理他,憂心忡忡問:“沒拍到茶茶吧?"
“沒有,今天徐姐送她出去的,狗仔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以為鄰居家的小孩兒。”謝希說,“不過你們還是換個地方住吧,這地方不安全了,對茶茶不好。”
誰是茶茶?方星程警惕。
“我再物色物色新房子,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白松點點頭,“方老師,出個聲明?”
方星程端着姿态,慢悠悠道:“什麼聲明?”
這人真是明知故問。
白松耐着性子說:“就這件事情,總不能這麼發散下去吧,你就發個微博,說一下,沒跟我談戀愛,幾秒鐘的事情……”
“不出。”方星程說,“你知道我一條微博多少錢嗎?是個狗仔造謠我就得去回一下,我有那麼閑嗎?白松。”
雖然往常遇到有狗仔造謠戀情的情況方星程都是立馬否認了,但不影響他此刻胡說八道忽悠白松。
白松掏出手機:“多少錢,我轉給你。”
方星程:“……”
“得了吧,你買不起。”方星程說。他那句顯然是誇張的說辭,怎麼白松還當真了。
白松做了個深呼吸,耐着性子問:“那你想怎麼樣。”
方星程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就承認呗。”
“……?”白松愣了片刻,“承認什麼?”
“戀愛啊,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方星程說,“過段時間再分手好了,和從前一樣。”
“和從前一樣?”謝希琢磨着。
方星程慢悠悠瞥了他一眼:“你是白松的經紀人,不知道白松和我……一起出道的嗎?”
上天啊,方星程這個停頓,白松有理由懷疑,他想說的根本就是……
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