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映央心頭一熱,蹲下來撐着明朔的肩膀,将他扶起來。
“不疼了。”于映央說。
“真的不疼了。”
這一刻,于映央覺得,自己從沒這樣幸福過,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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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明朔是在于映央的房間睡的;因為床很窄小,兩人不得不靠得很近。
明朔從後抱着于映央,鼻子埋在于映央的發間,睡了長長一覺。
第二天清晨,明朔率先醒來,被懷裡躺着于映央這件事吓了一跳。
他謹慎地将自己的胳膊從于映央的身上拿開,慢慢移動下床,身上的睡衣還殘留着Omega的體溫……
易感期終于過去,腦袋裡塞滿了不堪回首的回憶,明朔在于映央的床邊站了一會兒,然後回到自己的卧室。
也許因為前段時間太累了,這次發/情的症狀尤為特殊,他居然……對着一個腺體殘缺的Omega撒嬌示弱。
可明朔就是明朔,不會為這種事羞愧太久,也不賦予它别的什麼意義。這些天的他不是原本的他,真實的他并沒有任何對于映央撒嬌的打算,甚至在計劃着讓于映央離開自己的居住空間。
明朔洗了澡,換了身衣服,下樓健身。
從錢夾裡掏健身房的門禁卡時,幾張小紙片被一并帶了出來,上面都是于映央畫的比例失真的小胖魚,沒心沒肺地說着蠢話。
進了健身房,明朔垂着手,在手心裡摩挲着那幾張紙片,撺成了一個小球。
路過垃圾桶,擡手,精準射門——球進了!
他也擺脫了這些毫無意義的雜物。
明朔的私教是個白人Alpha,結結實實一身腱子肉,說起話來有些沒遮沒攔。這天早上他看到明朔,先是對他增了幾斤肉的身材大驚小怪了一陣,又教育他不要再吃高熱量的食物了,會破壞肌肉形态。
明朔加訓了半小時,有些不懂自己之前為什麼會吃那麼多的甜品,他明明不喜歡甜味。
說到底,沒有于映央,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意外。
他讨厭易感期裡對自己的所有反常照單全收的于映央,但凡于映央能拒絕一次,他也會清醒一點,不做本能的奴隸。
回到家,于映央還沒起床,從虛掩着的門縫望進去,隻能看到被子下不太明顯的一團凸起。
明朔想起今早從後抱着于映央的觸感,Omega很輕,算得上瘦骨嶙峋,但不知道為什麼,抱在懷裡總覺得很柔軟。
從客卧走向主卧的路上,明朔又想到早上離開時于映央過熱的體溫,結合昨天的腺體治療,他猜他現在在發燒,所以才會賴床這麼久。
可治療後的高熱屬于正常反應,沒什麼對症的藥,明朔也愛莫能助。
明朔剛回房,還沒來得及沖掉身上的汗水,就接到了明繼韬的慰問電話。
明朔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情報速度,縱使相隔萬裡,老爺子都能對他的近況了如指掌。
“爺爺。”明朔來到窗前,盯着樓下的街道。
明繼韬的聲音很幹脆,“好一點了嗎,這次不難受吧?”
明朔垂下眼睛,“還好。”
“其實,你的年紀也到了穩定下來的時候了,”老爺子頓了一下,故作一時興起,“诶,我這裡倒是有個人選——秦董你還記得嗎,前些天一起打球,他的小孫子好像也要去霧市讀書了……”
“他什麼時候到,我派人去接他。”明朔順着老爺子的意思說。
老爺子笑笑,點到即止,“剛好我這裡有副字畫,代你送給秦董。”
“謝謝爺爺。”
“哦對,機器人的項目沒做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明繼韬問。
智能機器人是明朔一手開發的項目,明繼韬不太看好,但一直沒有什麼明确表示。直到這次,這個項目牽扯出了一系列公關危機,明繼韬才主動提起,意欲敲打警告。
明朔心頭一陣煩躁,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逐漸接近他。
于映央燒得意識昏沉,來到明朔的房間,正如之前的每個早上一樣,慢吞吞地問:“明朔,你今天恢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