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映央站在廚房洗碗,偷偷歪着頭,向客廳看去——沙發上,明朔翹着腿,氣定神閑地看書。
這個Alpha的易感期真特别,不狂躁,反而斯文得沒有道理。
也許,明朔是所謂萬裡挑一的高級Alpha。高級Alpha占比稀少,是Alpha群體中的天生赢家。
可對這樣的Alpha來說,易感期裡的交/配欲不是會更強嗎?
于映央晃晃腦袋,明朔這時候交/配欲強,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還是不要好奇了。
洗完碗,他又洗了些水果,切好裝盤,給明朔端了一盤送去。
“謝謝。”明朔說,又望着果盤,欲言又止。
“怎麼了?”于映央問。
“怎麼沒有小魚?”明朔用手比了比,“就是那個,胖乎乎、表情很多的魚。”
于映央愣了一瞬,才明白明朔想要自己畫在便利貼上的簡筆畫。
“那你等等,我現在就畫一個,”于映央跑去自己的房間取出紙筆,坐在茶幾邊上,很快就畫好了一張。
小胖魚用兩隻胸鳍抱着甜甜圈,啊嗚啊嗚吃得津津有味。
“我以為你不喜歡呢。”
原來是喜歡的啊。
明朔抓着便利貼,新奇而投入地觀賞,沒有回答于映央的話。
“诶,你怎麼把衣服弄髒了。”于映央眼尖,發現明朔的睡衣上有一塊巧克力漬,估計是吃早飯的時候蹭上的。
明朔也低下頭,對這塊污漬很不滿,懊惱地蹙起了眉。
“你快換一套睡衣吧,蹭上巧克力的時間不長,應該還能洗掉的。”于映央提議。
“行。”明朔捧着書站起來,于映央發現他看的其實是一本漫畫。他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于映央說,“你陪我。”
于映央驚訝,這都要陪?
“早上的時候你在睡覺,我一個人洗澡、換衣服的。”明朔說。
言下之意,現在你沒事,就要來陪我。
“行行,走吧。”昨晚一起睡過,于映央的界限已經降得很低。
進了主卧,明朔從衣帽間裡取了一套睡衣,來到于映央靠着的床邊,很敏捷地脫掉衣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天——于映央趕忙轉身,腦子裡徒留一抹成年男人的肉色,身材和他的很不一樣。
仔細回想,昨晚他“順毛”的胸口其實相當結實,微微凸起的肌肉帶着些微妙的彈性,不知道直接觸上是什麼手感……
于映央隻覺得自己站了很久,明朔還是沒有換好衣服。回過神來,他才意識到身後好像并沒有換衣的動靜。
“明朔,你怎麼了?”背對着明朔,于映央盯着淺灰色的暗紋壁紙問。
“……”
“明朔?”于映央有些擔心,“我現在轉身了哦。”
沒有得到拒絕,于映央便吊着膽子轉回來,看到Alpha舉着手指坐在床沿。
“怎麼了?”于映央上前。
“破了,”明朔的聲音有點委屈,“好像是剛才被書頁割了一下。”
“我看看。”于映央抓過他的手指看,隻有一道很細的血痕。
“我有點疼,于映央。”明朔這麼說的時候,眉毛好像都要掉下來了,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雖然有些無語,于映央還是表示尊重,易感期的Alpha瘋一點很正常。
“那我去找藥箱,給你包紮一下怎麼樣?”
“好,”明朔把手收回來,放在眼前繼續哀怨地瞅,“于映央,這次我就不陪你了,我的手疼。”
于映央失笑,“行,堅強一點,等我回來。”
似是聽懂了他話裡的諷刺,明朔沒有回應,低着頭吸了吸鼻子。
欺負了易感期的Alpha,于映央良心有愧,所以拎着藥箱回房前又畫了一張小胖魚,魚嘴張成O型——呼呼呼,痛痛飛走啦。
收到便利貼的明朔表現得很開心,來回翻看,于映央趁勢抓着他的另一隻手,小心地在上面塗抹藥膏。
淺黃色的藥物觸到細小的血痕的那一秒,明朔猛地将手抽走,戒備地看着于映央,“疼!”
“對不起,”于映央下意識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這次輕點,可以嗎?”
明朔将信将疑,将傷到的手指重新遞給于映央。
易感期的Alpha會極度敏感,所以會懼痛。這一次于映央更有耐心,抓着他的手指,先放到嘴邊吹了吹,溫熱的氣息撲到明朔的手指上。
“不痛了哦,不痛啦。”于映央安慰道。
下一秒,于映央眼前一黑,明朔用另一隻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于映央。”
“嗯?”
“你先别看我……”
于映央怔愣,“為什麼啊?”
“我不方便。”明朔說。
.
易感期的第二天,陰轉小雨。S級Alpha的理智稍顯恢複,極大多數時間裡還是心癢難耐,隻能調用所剩無幾的意志力拼命壓制。
明朔被于映央吹手指,吹到勃..起。
這太丢人了,哪怕他在易感期,哪怕他的生理反應并不全由理智決定。
但也太丢人。
那是于映央啊,令人讨厭的于映央,處心積慮的于映央。
是輕浮的,幼稚的,腺體壞掉的于映央啊。
他有什麼好的,他最讓人讨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