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映央眼睛極慢地眨了兩下,驚魂未定地反應着,“啊,行啊。”
“那我等會兒讓Ben送兩套禮服過來,晚上七點,你坐我的車去。”
“好……”于映央脫掉球鞋,拖着裝滿了甜點的袋子往裡走。他的腳步有些虛,過于肥大的衣服在背後晃蕩,褲子也松松垮垮的,下一秒就要消散成一縷白煙的樣子。
明朔的目光追着那道輕飄飄的“遊魂”進了房間,在玄關定了定神,出門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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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會對治療有影響,回到房間後,于映央望着瘋狂采購的甜點,一口也不敢吃了。
不能吃甜點,他心裡的空虛就得不到彌補,悶着頭在床上躺了一陣,幹脆起床,給全家來個大掃除。
打開冰箱冷藏室的時候,他差點被熏暈,也難怪明朔早上的眼神那麼嫌棄。于映央找了一副保潔的清潔手套,戴着口罩,将裡面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扔了,給冰箱裡裡外外來了個徹底清潔。
之後是擦拭家具、掃地拖地,最後放出掃地機器人收尾,還沒來得及喘口氣,Ben就帶着東西登門了。
“不是說下午才來嗎?”于映央請他進來,從鞋櫃裡取出他的客用拖鞋。
“啊?下午來就可以嗎?”Ben抓着大包小包來到客廳,簡單掃視,覺得這個空間一點也不像明朔說得那麼不堪,意外得很幹淨。
“這些都是Shawn讓我拿給你的,衣服是按照你半個月前的尺碼買的,應該還合身;還有這個,給你。”Ben将一支外賣手提袋遞給于映央。
于映央接過,打開來看,裡面是一份奶油蘑菇意面搭配千島醬蔬菜沙拉。
“Shawn讓我給你買點奶味兒的熱食,我想了半天,最後買了這些,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吳仲伯謙遜地笑。
于映央也笑,這麼多天以來,他第一次擁有了微笑的理由,“謝謝,我待會就吃。”
“那我就先走了,公司這兩天還是有點忙。”
“再見。”于映央跟他道别,手裡下意識地将外賣袋折成很規整的四方形,填進垃圾桶裡。
Ben離開後,于映央将他帶來的鮮蔬填進冰箱,坐下來享用早午餐。
原以為自己隻對垃圾食品有食欲,可能是意面裡帶着奶味,可能是千島醬的餘韻很甜,于映央就這麼狼吞虎咽地将盒子裡的食物一掃而空。
他扔下餐叉,意猶未盡地摸了摸肚皮,三秒之後,突然捂着嘴跑進衛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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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于映央從小床上醒來,久違得感到饑餓。他給自己煮了粥,飽餐一頓,又去洗澡,選了一套禮服換上。
做完這一切,時間剛好七點。
門外傳來按動密碼鎖的聲音,于映央跑去開門,隻見明朔臉頰绯紅,滿頭大汗,被Ben扛着一隻胳膊,踉踉跄跄地進了門。
“怎麼喝了這麼多啊?”于映央趕忙扶住明朔的另一隻胳膊,跟Ben配合着,将明朔拖進主卧的床上。
于映央跑去倒水,Ben留着繼續照顧明朔。待于映央端着溫水回到主卧,隻見明朔低着頭坐着,襯衣大敞,露出後頸皮膚,Ben站在床邊,往他的腺體上注射抑制劑。
“來的路上,他突然發.情了,”Ben頭也不回地說,“我這兩天剛好休假,沒法照顧他,隻能辛苦你了。”
“我?”于映央連連後退,“不行不行!”
易感期是每個Alpha精神最薄弱、最無法自控的時期,易感期的明朔會變成什麼樣……他想想就怕。
“唉,”Ben收起注射器,一臉扼腕走向于映央,“我也不是不想幫你,我隻是突然有事,實在是愛莫能助。”
他拍拍于映央的肩膀,避之不及地閃人,“你的身體情況剛好也允許,這兩天就拜托你啦。”
“等——”話音未落,大門已經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