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昱很快就選好了請朋友吃飯的餐廳,稍微了解一下就會知道那家餐廳是湯家旗下分支産業經營的。
司時從來沒去過什麼高檔餐廳,一路上内心都很忐忑。
湯昱邀請的都是學校裡的同學,雖然是同齡人,但司時還是覺得拘謹,因為其中絕大部分人他都不認識甚至見都沒見過,大概都是和湯昱同專業的。
那些人對他很熱情,看向他時的目光卻都帶着探究。
司時被湯昱介紹着跟大家打過招呼以後就極少說話,安安靜靜地低頭吃飯,有人主動提及他時,他才擡頭禮貌性地笑一下或是跟對方聊幾句。
他也想像其他人那樣熱情一點,但是在場的人裡他熟悉的就隻有呂昊陽,對方又坐得離他比較遠。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他答應湯昱的表白以後,呂昊陽對他的态度就變得怪怪的。
司時這一頓飯吃得如坐針氈,好不容易快結束,又接到了班長的電話。
他跟湯昱示意了下,獨自去餐廳瞭望台的角落接聽,班長語氣很急,他聽了會兒才明白對方說的是他們之前拿獎的事。
“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班長莫名停頓了下:“主辦方說咱們的獎項有問題,決定重新審核,還問我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我嗎?”司時話一出口,立刻就想到了江父,“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個人是誰啊,你脾氣這麼好,怎麼可能得罪人呢,他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再說,就因為這個以權謀私重審我們的獎項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我是沒關系,但咱們組有的同學準備申請交換生名額呢,就指望這次的獎項……”
班長後面說了什麼司時都沒有聽清,他自己的确可以和江父硬剛,反正他什麼都沒有,也不在乎江父是不是會對養父母和司宇呈不利,可和他一起參加比賽的同學們是無辜的,他不能因為自己影響其他人。
“抱歉,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聽他這麼說,班長沉默許久:“我剛才是不是語氣太沖了?對不起,我不是怪你,我是生氣那個所謂的大人物這麼沒品。”
“沒關系。”司時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張了張口,發現自己自己其實并不能保證能解決這件事。
不對,解決辦法他很清楚——向江父服軟,可他做不到。
“先這樣吧,你也别自己扛着,原因……不方便跟我們說就算了,但如果需要幫助的話,記得叫上我們。”
“好。”
挂斷電話後,司時點開手機上的錄音軟件,裡面所有跟江父還有養父母交涉的錄音他都有備份,這些是他準備萬不得已的時候用來魚死網破的證據,他現在的力量根本就沒辦法跟江父抗衡。
那要答應江父嗎?
司時不知道沒有遇到系統的以前的自己會不會答應,現在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想答應。
也許他可以現在就把這些錄音全發在公共平台上跟江父正面剛,但之後呢,以對方的财力物力,他真的有勝算嗎?
他的确需要幫手。
腦子裡誕生這個想法的時候,司時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不是作為他“男朋友”的湯昱,而是江母。
他趕忙去看發給江母的好友申請有沒有通過。
界面還是他發過去申請時的模樣,江母并未理睬他。他想了想,重新發過去一條好友申請,直接說明自己的目的。如果江母不願意,他再想别的辦法。
大概是他出來得太久,剛放下手機湯昱就找了過來。
“你半天不回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司時不動聲色觀察了下湯昱的表情,想知道班長有沒有跟湯昱說他們被卡獎項的事,湯昱這樣子,看來是沒說,于是他搖搖頭:“沒什麼。”
聚完餐回到學校,他借口有事要出去一趟,湯昱什麼都沒問。
司時獨自坐車去江也家附近,不知道江也和江靖住校以後,江母還住不住在原來的地方,他想要碰一下運氣。
隻是他還沒到,就收到了江母通過了申請的消息提醒。
江母已經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上次約你的咖啡廳,你過來談吧。
司時沉郁的心情一下消了大半,開始在心中演練一會兒用來勸江母的話。
這個時間咖啡廳沒什麼人,司時進門就看到了江母,江母眉宇間帶着化不開的郁色,看着十分憔悴,表情也很嚴肅,但眼神不像以前一樣對他充滿敵意。
江母見到他,指了指自己的對面:“坐吧。”
“我們開門見山,我可以跟你合作,你得答應我以後再也不會去找小也,如果他找你的話,也請你……拒絕他,跟他保持距離。”
江也的任務進度條變灰了,不知道以後是否會被重啟,司時有些猶豫,但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和江母合作。
半晌,他下定決心,決定答應江母,即使以後任務重開他也要遵守約定,總會有辦法的,到時他自由度變高了,說不定可以直接拒絕任務。
“怎麼,猶豫嗎,你喜歡他?”江母往後靠了靠,“你之前不是拒絕過他嗎?”
“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