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時在去年剛入學的時候就被讨論過很長一段時間,知道他的人很多,所以這條動态下已經有不少評論,有不明真相純吃瓜的,還有自稱當時在現場的,評論區說得熱火朝天,還有人直接給司時“判決”,說他這種人不該在他們這樣的名校,有辱校風。
呂昊陽一直在偷偷觀察司時的表情,看他面上始終波瀾不驚,終于忍不住開口:“司時,他們那麼編排你,你不生氣嗎?”
他在詢問的同時,又很想知道真相,連看向司時的眼神都帶着探求。
司時也沒辦法準确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他有點發懵,不明白人們為什麼總是對别人的事感興趣,這跟他們又沒有關系。
司時不說話,呂昊陽想起那些關于司時的傳言,以前他就當聽個樂子,但現在認識司時了,他沒辦法隻把那些當成是八卦聽,何況他還對司時……
“要不我們找管理這個賬号的負責人澄清一下?”他嘗試着提議,順便觀察司時的反應,他不相信别人說的,盡管相處短暫,但他認為司時不是同學說的那樣的人。
“澄清?”
司時的确沒想到這一點,而且他也不知道應該怎樣澄清,因為曾經的一些經曆,他下意識沒把解釋當成第一選擇。
因為……好像怎麼做别人都不會相信他。
“我們先找人把這個動态删除怎麼樣,我認識幾個學生會的學長學姐,我幫你聯系。”
看呂昊陽這麼熱心,司時覺得嘗試一下也不是不行,他剛要答應,呂昊陽手機上的界面刷新了一下,變成一片空白。
呂昊陽退出去再點進校園牆的賬号,發現那條動态已經看不見了,不知是被删除了還是設置成了私密動态。
湯昱恰好在此時回來,視線不經意晃過呂昊陽的手機界面:“行了,進去吧,已經删了。”
呂昊陽睜大眼睛:“你是什麼時候……”
司時側過身給湯昱讓路:“我要去一下食堂。”
他猶豫半晌,叫住了湯昱:“是你找人删的嗎?”
湯昱看着他,眼神有些奇怪:“嗯,所以你放心吧。”
“謝謝你。”
湯昱沉默半晌,最後隻是笑了笑:“不是着急出去嗎,快去吧。”
在食堂的時候,司時察覺到了旁人偶爾投來的視線,也許是以前就被這麼關注過,所以他并不在意。
人們總是會對一些不知真假的事趨之若鹜,之後又很快遺忘。
從前司時沒有多餘的情緒去思考流言蜚語的傷害,現在也不想在這些事上浪費情感。
但不代表他不會對那條動态追根究底,呂昊陽問他要不要找人删除的時候他會猶豫,其實也是在想怎樣才能知道是誰投的稿。
因為校園牆賬号的性質,這種情況負責人大概率不會告訴他對方是誰。
要報警嗎?
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司時又開始猶豫。
這樣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
「這算什麼小題大做,造謠别人本來就不對啊。」
“那我……”
他正專心跟系統用意識交流,肩膀被輕輕敲了一下,耳邊響起有些熟悉的聲音。
是溫茗,他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不少,但很有精神:“果然是你,司時,好久不見。”
司時注意到他身邊還有一個表情有些嚴肅的男人,略微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視線:“晚上好。”
“怎麼,奇怪我為什麼會在你們學校?”
“嗯,有點,”司時點頭,笑了笑,“是有什麼事嗎?”
“對,不過已經處理完了,”溫茗說着用手肘撞了下身邊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跟對方說,“别那麼嚴肅,都吓到人了。”
男人半晌才擠出一個笑來,有些勉強,但司時不覺得他是不好相處或者不喜歡自己,男人像是本身就性格比較冷的人。
“你好,”男人聲音低沉,很符合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我叫傅鈞澤,是溫茗的朋友,他經常跟我提起你。”
他這麼一說,溫茗輕咳了一聲:“司時,你不是答應去看沙包的嗎,它每天都眼巴巴等着你去,結果你一次都沒去看過它。”
司時沒少偷偷看溫茗的朋友圈,手機相冊裡保存了不少沙包的照片,但也僅此而已了,他還是覺得溫茗當初就隻是客氣一下,也不好意思貿然去别人家裡。
“沒關系,你有空的時候可以随時聯系我,我最近都不忙。”溫茗大概是看出他的遲疑,沒有對原因窮追不舍。
對方都已經這麼說了,司時就沒再推诿:“好。”
溫茗看了眼時間:“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吃飯,有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