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楊低眉抿唇,這兩句話讓他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有往外冒的迹象了。
他趕緊說了聲“知道了”,又撒謊說要去找錢真導演,就匆匆結束了通話。
霍影看着窗外的建築沉思。
系統:他在撒謊,他心裡肯定藏着事兒呢!
霍影:裝什麼呢,你不是在監視他?
系統:……
暗戳戳拱火被發現,系統立馬裝死。
霍影起身走出會議室,定了一張機票,航班兩小時後起飛。
保镖比霍影更快,景楊睡完午覺起來沒一會兒就有人敲門:“楊先生在嗎?我是你的保镖魯伊斯。”
他上前開門,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站在門口,渾身肌肉虬結,身穿黑西裝,手裡拿着自己的證件和雇傭合同。
魯伊斯的外語有很濃重的口音,景楊感覺自己在做聽力的填空題。好在證件和合同很好驗證真僞,确認對方是霍影給自己找的保镖後,他們加了聯系方式。
景楊讓魯伊斯在樓下定了一間房,約定好有外出需求的時候再聯系他。
等魯伊斯走了,景楊點開這座城市的地圖,搜索離得最近的醫院。
五百多米外就有一家私人診所,他擔心診所設備不齊全診斷不出來,最後選擇了兩公裡外的一家醫院。
他打算後天早上九點去醫院,明天就是電影節了,希望他這半天的時間可以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和狀态,完成好這一部對他來說或許也是最後一部作品的電影。
他沒有參與劇組衆人的聚會,一個人待在酒店房間裡,房間太安靜了,他打開手機裡的音樂播放軟件,随即播放他喜歡的音樂。
半分鐘後,他又将音樂關了。
安靜讓他恐慌,吵鬧也讓他焦躁,他這時候做什麼都不對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立刻回國,想奔入霍影的懷中,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活下去。
他是個懦夫,難以面對絕症确證後痛苦的治療過程。
太陽逐漸西落,他迷茫的思緒終于理出一個清晰地脈絡。
沒病萬事大吉,如果真的是什麼腫瘤,那就治療,盡可能活下去。就算是為了霍影和父母長輩,他也不能放棄自己的生命。
不管結果如何,醫院的診斷一出來,他就回國。
“呼——”
他長舒了一口氣,起身才發覺腿坐麻了。
“咚咚!”
景楊跪在地毯上,聽到敲門聲納悶地看過去。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