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入關前,福晉并未有正側之分,側福晉甚至相當于平妻。
隻是入關後,不少滿人都漢化了,當今又提倡滿漢一家親,漸漸的這側福晉的身份便大不如從前了,自然也算不上平妻了。
緊接着,下邊便是庶福晉和侍妾和侍寝格格了。庶福晉以下也被統稱為格格。
簡單來說,便是福晉是正妻,側福晉原先是平妻,現在更正确來說是貴妾,那庶福晉便是良妾了。
想到這,雲舒還有點自嘲,她入府便是侍妾的身份,如今享的是庶福晉的待遇,福晉也和她說了,等她成功生下孩子,這庶福晉的身份才算是坐實了。
不過就算側福晉的身份不如從前,也是正經上玉碟有記錄的人,其餘格格侍妾們,如果沒有子嗣,那在百年後曆史上都不一定會有人知道這人這存在。
雲舒曉得自己現在這樣有些矯情了,但她此時心裡卻是真的有些難過了。
明夏與明秋明顯感覺出格格的情緒不對,但也隻當格格是聽了馮格格去世的消息一時有些傷感罷了,于是便隻能想着法的勸解格格一番。
好在雲舒這種情感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剛才那種悲傷的情緒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雲舒摸了摸自己肚子,都說孕婦的情緒敏感,如今看來果然沒錯。
馮格格的後事辦的還算體面,雲舒後來也讓明夏代她去給馮格格上了一炷香,畢竟面上她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自然得走上一趟,全了這在府中多年的姐妹情分了。
耿格格和鈕钴祿格格,因為一起進府,又同樣沒有侍寝的緣故,這些天漸漸的也湊在一起抱團取暖。
她們從馮格格靈堂回來,還不停的說着事呢。
耿格格還有些傷感,“唉,誰能想到呢,咱們給福晉敬茶那天,馮格格還健康的很呢,這才不到一個月這人竟沒了。”
鈕钴祿格格點點頭,“是啊,可見這貝勒府也是不簡單的。”
耿格格聞言有些驚訝,“妹妹的意思是,這馮格格的死另有說頭?”
鈕钴祿格格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也說了,當時看着馮格格是個健康的,她又素來知道自己春日容易得病,往年都沒事,今年怎麼會突然就病了呢,這若說隻是一個意外,未免也太過刻意了些。”
耿格格,“福晉又向來賢惠能幹,這事若是有蹊跷,福晉自然能查出來,可福晉什麼也沒查,可見是福晉不想查。”
“你的意思是,福晉她!”耿格格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
鈕钴祿格格卻握住耿格格的手,“好姐姐,别害怕,咱們老老實實的窩在院裡,福晉也不會對咱們怎麼樣的。”
耿格格連忙點頭,“對對對,妹妹說的對,還好有你陪我,咱們姐妹倆,在這府上守望相助,便再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鈕钴祿格格看着有些心慌的耿格格,面上一片愁容,可耿格格卻沒有看到鈕钴祿格格唇角的笑意。
清風院内,福晉正倚在榻上,雀藍正在給福晉敲腿,“福晉您也是,馮格格的後事都交給底下人去處理便是了,您偏要親力親為,不過隻是一個格格罷了,何必勞您傷神,您瞧,可不就累着了嗎?”
雀藍在這嘀咕,福晉卻隻是拍了拍雀藍的肩膀便不再說話了,倒是一旁給福晉按肩膀的白釉有些欲言又止。
福晉半阖着眼随口道,“有什麼話直說便是,猶猶豫豫的,怪煩人的。”
白釉這才道,“福晉,奴婢覺得,明月居的張格格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您說,她會不會告訴側福晉啊。”
雀藍聞言手上一頓,卻什麼話都沒說。
福晉卻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這事辦的有些急了,難免有些粗糙,有些人自然能察覺到不對,但馮格格并不重要,自然也沒人願意為她出頭。”
“至于張格格,”福晉搖搖頭,“她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找不痛快,這些年正是因為有她在李氏身邊,提點了李氏不少,她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說到這,福晉扭頭對白釉認真道,“你要記住,李氏從來不是我們的對手,側福晉之位有她占着,本福晉才能放心啊。”
白釉臉上帶了一些慚愧出來,“奴婢愚笨,多謝福晉教導。”
福晉卻溫聲安慰道,“你有你的好處,不必妄自菲薄。”
白釉聞言這才臉上帶出了一些笑意,當即便更用心的給福晉按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