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風院内,福晉端坐在上方,香昙頂着巴掌印,紅腫着雙眼,戰戰兢兢的跪在下邊。
一旁坐着的宋格格心裡也直打鼓,來找福晉雖說是她的注意,但真到了福晉這,她心裡卻依然是十分不安的。
她在貝勒府生活了也有小二十年了,福晉的性子也是有幾分了解的,若是武格格真的以後出了什麼事,她隻要和這事又一丁點關系,便會引得福晉不滿。
所以語氣心裡不安,将此事隐瞞下,還不如直接說了出來了,這樣在福晉面前過了明路,便是以後馮氏再想攀扯她也是不能了。
而且她也清楚,府上孩子少,福晉所生的大阿哥弘晖,側福晉所生的未能序齒的弘盼,還有她的大格格和三格格都早殇。
現在還活着的二格格還有二阿哥弘昀也不是多康健的身子,三阿哥弘時更是年紀還小。
便是為着賢惠的名聲,福晉也不會讓武格格這胎出問題,隻從福晉三天兩頭的給武格格送東西便曉得福晉的想法了。
更何況先前有人在武格格面前嚼舌根說武大人貶官的事情,害的武格格動了胎氣,當時福晉暴怒,将當時嚼舌根的奴才們全部禀了貝勒爺,然後杖斃了。
這一招下來,府上蠢蠢欲動的人俱都老實了下來,也不知道福晉和貝勒也怎麼商量的,反正這事就這樣過去了。但福晉當時生氣的模樣,宋格格此時依舊記憶尤新。
她來找福晉,就是表明自己的老實态度,和給福晉提供線索來了。
等香昙将事情的始末都說完了,福晉都沒有說一句話,宋格格将話在心裡過了好幾遍,這才輕聲說道,“這丫頭經人慫恿,竟産生了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妾身聽了都吓得不行,好在一切都還未發生,也算是幸事了。”
福晉看着神情忐忑的宋格格,在宋格格在府上這麼多年了,一直老實本分,這事上也算的上是心眼明亮,福晉自然也曉得她所求什麼。
于是便安撫的對宋格格說道,“你能第一時間發現這事的不妥,又來找本福晉,也算是功勞一件,不過許多事情單是想想便是不對的,如今便算作功過相抵吧,香昙這丫頭跟了你多年,是個忠心的,便不重罰了,隻罰一年的月例,以後你便好好教導她吧!”
宋格格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氣,明白這事算是過去了,當即便道,“是,福晉公道仁善,妾心服口服。”
香昙也如獲新生般的使勁磕頭,“是,多謝福晉,多謝福晉,奴婢以後定會好好伺候格格,再也不敢犯錯了!多謝福晉,多謝福晉。”
等宋格格主仆倆離開了清風院,福晉這才有些煩悶的歎了口氣。
她有些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個馮氏,心真是越發的大了!”
白釉也在一旁皺眉,“竟沒想到,馮格格竟是這樣的人。”
雀藍卻道,“如何又能想到呢,咱們府上,因為福晉坐陣,龌龊事向來不多,底下的格格們也大多規規矩矩的,就是連受寵的側福晉,也隻敢嘴上說說,真正過分的事情卻是一點都不敢幹的,這個馮格格真是狠毒!福晉,這事可不能輕易放過啊!”
福晉眼裡也滿是嫌惡,道,“馮氏入府不算晚,但卻并不得貝勒爺喜愛,如今年紀大了,自然是想要個孩子。”
雀藍看着福晉的臉色,接着道,“想要孩子沒錯,但不能使這樣下作的手段,不然長此以往,後患無窮啊!”
福晉點頭,“雀藍說的不錯,幸虧宋格格是個心裡有數的。”
雀藍道,“那也是福晉教導的好,宋格格知道第一時間就來找福晉,可見福晉的威望。”
福晉聽了這話,心裡也有些高興,宋格格如此識時務,确實讓她在煩悶中心情感到不錯。
福晉,“馮格格定是要處理的,但是如今是多事之秋,皇上正心煩毓慶宮那位呢,貝勒爺也說了如今還是謹慎為好,府上這點事還是不能傳出去為好,再加上武格格月份大了,實在是不好受刺激啊。”
白釉在一旁也跟着想該怎麼處理馮格格,倒是雀藍眼珠一轉,便道,“奴婢記得,每逢春日,馮格格總是不怎麼出門,說是怕犯桃花廯?”
白釉立馬跟着道,“這桃花廯有輕有重,輕則隻是起些疹子,養養便能好,重則是會要人性命的。”
福晉贊賞的看了兩人一眼,“如今正是春日,出些意外也是可能的,這事就交給你們處理了,小心些,我不想聽見一些不好的流言。”
白釉和雀藍行了一禮,“您放心,奴婢明白的。”
這邊福晉談話間便将事情給安排好了,那邊的宋格格出了回了自己的院子便準備“病”上一場。
雖說如今這一關算是過去了,但她實在是不想在莫名其妙的摻和進一些事情裡了,于是果斷的抱病,等什麼時候武格格生了,她在重新出來。
好在福晉還是挺理解宋格格的,她這點小心思福晉一眼就看穿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福晉便也随她去了。
于是就在幾天後,一直在聽雨軒養胎的雲舒,便知道了馮格格犯桃花廯的事情。
聽說福晉對此十分關心,特意安排了府醫給馮格格治病,還讓馮格格在院裡好好養病,等病好了再去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