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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平城宮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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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間似乎有一些隐秘的鍊接慢慢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若要求證,便隻能順勢而為。

考慮到太後對宮變的經驗,拓跋宏不得不常宣樓毅密談。

地點卻不能總在宮内,因此有時會在與韶華帶着皇長子去白樓的途中,有時會是前往白登山時。

這事本是太後交給韶華的,她自然也要常往太後宮中去。

太後宮中的最高位者乃抱嶷,可以說想見太後的人,必得過抱嶷這一關。(注6)

但這件事抱嶷卻不負責,負責的人意料之中是王遇。

王遇曾任職吏部尚書,安排人手自比韶華小姑娘得心應手的多。(注7)

他三言兩語,哄的韶華耳軟。隻參與宮中的安排,剩餘的,則由他來做。

拓跋宏的話言猶在耳,韶華便露出了小姑娘的認真神色。

偏又十分鄭重的将此事囑托給王遇,反客為主,倒弄的王遇哭笑不得。

此事安排時浩浩蕩蕩,等待卻讓人焦躁不安。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東風卻遲遲未至。

拓跋宏心情不好,難免要躺在韶華膝上,讓她給他揉揉頭。

韶華用了些醒神的薄荷膏,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聽他講起來他的皇父獻文帝爆猝的那一夜。

那夜的凄風苦雨好像瓢潑到了此夜,一陣風又是一陣雨。

他隻記得他當時病了,被裹挾在熱浪之中,其實并不舒适。

宮裡很安靜。隻有幾位寺人來來回回,同他禀報,太後帶着人去了永安殿。

他們的聲音很輕,好像很害怕。

因為在這之前,太後調動了兵馬。

整個宮城像被鐵甲所護,又像是懸于巨浪之上,懸而未決。

這樣的緊迫,讓他難免又生出躁動來,但也知道越如此時越是應該保持冷靜和清醒。

次日便決定不等了。他要掌握主動權,主動去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呢?當然要做太後極為在意的事。

于是,有诏曰:“陛下将爵舅氏,诏訪存者。”(注8)

陛下的舅氏李惠一家,早在太和二年被太後所滅,天下皆知。(注9)

舊事重提,自然意有所指,果然惹得太後大怒。

她不想等了,沉疴難愈的身體好像也不能再等了。

在銅香爐袅袅的藥香中,她對王遇揚了揚手。

時間就在這一年的三月,宕昌國和高句麗接連來朝貢。

宮内的中散梁衆保突然舉事謀反,宮中竟有響應者衆人。(注10)

此衆人未有名錄,皆為宮外所來。

倒也未必是太後示下的女巫和男觋,或許是來自宕昌國的羌人們。

因為人員混雜,所以明着是無法明确人員的身份,但殿中尚書樓毅早有準備,蓄勢待發。

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甕中捉鼈的戲。

太後此日精神不錯,韶華正坐于旁側陪她聊了半日,竟也未覺疲憊。

韶華果然很高興:“天命所歸,可見祈神之效。病魔雖險,亦是邪不壓正。”

這話說的動聽,最主要還是前頭四個字。

馮太後果然笑了,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臉上,過了半晌才應了她一句,“都是天神庇佑。”

這樣的氣氛和睦,不容許被破壞。

因此誰也沒注意到王遇此刻的焦躁。

這一場宮變很快被定義為中散梁衆保叛亂。(注11)

因擴散不廣,未形成規模,于是細節也語焉不詳。

太後宮中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倒是國姓為梁的宕昌國使臣聽說後吓了一跳,後見魏主無甚反應,這才惴惴不安的放下心來。

太後宮變不成,一時安靜了許多。

拓跋宏也不複之前的焦躁,平靜的日子如水一般流淌,拓跋宏和韶華又過了幾天舒心快樂的日子。

拓跋宏帶她去白樓眺望平城美景,東湖西浦,淵潭相接,水至清深。(注12)

晨凫夕雁,泛濫其上,黛甲素鱗,潛躍其下。

俨然一派塞上江南,好風光。

韶華也會帶上皇長子拓跋恂,由拓跋宏抱着,去眺望那很遠的白登山。

小小的拓跋恂很有些份量,他小胖手一指,便說,“要同皇父一起上白登山。”

于是便去白登山,又去幸火山。(注13)

拓跋宏抓住拓跋恂的小手說:“下次帶你去覺山寺。”

覺山寺靠近糧道,而那一條糧道便是大魏坐鎮平城的至尊們每每出平城南去的必經之路。

文成帝亦曾于覺山之上立南巡碑。(注14)

韶華因怕山間涼,會帶上一隻虎頭小帽,此時給拓跋恂戴上。

順着拓跋宏的話問小拓跋恂,“去覺山寺做什麼呀?”

拓跋宏又會拉起拓跋恂的小手,帶着他說:“去中原。”

韶華又問:“去中原做什麼呀?”

這下,父子倆終于一起說:“去中原做皇帝去。”

回宮後不久,拓跋宏前往武岡山石窟祭拜,此行大約一日。

臨行前,韶華還在帳中睡的香甜。

她一向貪覺,拓跋宏亦不欲勉強她,隻在她臉上親了親,又同她說好,夜食想要用些蜜滋黃牛肉。

韶華胡亂聽了,隻覺得冠冕上的琉璃珠落在臉上有些涼。

她下意識的将臉埋進被子裡,隻聽得拓跋宏又輕笑了一聲,她便心安理得的又沉入夢裡。

夢醒春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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