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字!”晏如君眼力好,看着那糊滿污濁的鐵片上有些凹凸不平。
不等顔書看出來,那鐵片被衛禺隔着絹帕的手的拿起端詳,“賈府名錄?”
顔書略微吃驚:“賈府名錄,為何要刻在鐵片上,還藏在這鼎中?”
葉孟聞了聞手上的酸臭,“這好像是西幽傳聞中的禦蛇秘術,将蛇草熬成汁,再加上蛇類的屍骨,這特殊的氣味能極大的吸引蛇類,其味還經久不衰。”
說到這,葉孟嫌惡的掏出自己的萬壽錦帕,使勁的擦了擦,香味都蓋不住這酸臭味。
“啊?”顔書崩潰的嗅了嗅她的長劍,确實隐隐約約的酸臭味傳來,完了,她的寶劍變成臭劍了。
想到這,她幸災樂禍的看向還拿着鐵片的衛禺,果然,這人昳麗俊美的臉上黑得和鍋底一樣。
“噗嗤”顔書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捏着鼻子扇了扇,嘴上不停念起來:“好臭好臭,某些人離我遠些......”
蓦地!她笑意僵在臉上,衛禺的手抓在了她擺來擺去的手上......
“衛禺!你給我等着!”顔書嫌惡的甩開,撈起裙擺使勁擦了擦,這氣味,嘔.....臭死了!
“咳咳......保護本公子本就是你這護衛職責,怎麼,不滿?”
她惱怒,一把拽過衛禺那流光溢彩的雲錦袍擦了她的臭劍。“還給你!”
“喂......”葉孟看了眼衛禺和顔書二人,“......我還沒說完呢,回去泡上一個時辰的艾草,這氣味就散了。”
崔策問眼底有些細微的異樣,看着抹來抹去的二人,轉移話題道:“這鐵片上刻着的賈府名錄好像少了幾個?”
話歸正題,顔書也正色起來,衛禺接話道:“都說賈府一百多口人,可如今這鐵片上,好似人員不足。”說完,他看向晏如君,“晏縣令,不知這賈府失蹤的具體人數是多少?”
晏如君緊接着回道:“一百一十人,當時我已翻看了具體的失蹤名錄,幸存下來的僅有三位老奴。”
顔書接話:“三位老奴,其中一人是張寡婦?這馮雨倒是說過。”
“正是。”
“不對。”衛禺聲音沉沉。
“如何不對?”崔策問走過去看向那密密麻麻字迹的鐵片。
衛禺道:“一百一十口人,那張寡婦名叫張鳳,可不在這名錄上,那這名錄才是真正的失蹤名單。”
“可這名單上,隻有一百零六人。”顯然崔策問也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除了已知的那三位老奴,還有一人活着,這人到底是誰?
既然活着,為何隐姓埋名?
望追道:“看來,得再去找一找那張寡婦,讓她辨認一下到底是差了誰。”
顔書撇嘴,“何必那麼麻煩,那賈府的巷子不是畫着賈家的全福畫麼?”
顔書盯了鐵片半天......發現有些字認不全,她尴尬的輕咳一聲,嘴硬道:“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誰不在了?”
“出息。”衛禺湊過來,用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低聲道:“讓你多讀書,别認錯字了。”
她雙手環抱着長劍,頭扭向一邊裝沒聽見。
顔書這主意确實是快,葉孟沒出去一會兒便折返回來。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失蹤的人在全福畫的最前頭,是賈府的主人。
葉孟道:“這鐵片名錄上少的人是賈府最小的公子,名叫賈無憂。”
“賈府的小公子?”
恰時,府門外響起幾聲喧嘩,晏如君一瞧正是縣衙的長史,長史顧不得擦頭上的汗,一把老身子抖着道:“欽差大人和縣令快回去看看吧,那、那、馮雨那小子,說要認罪。”
馮雨在望鯨舟上所為被衛禺逮到,便将他單獨收押,還沒來得及細審呢,這就主動招了?
“馮雨?他認什麼罪?”晏如君奇怪。
說到這,長史深深喘了一口氣,看向衛禺和晏如君等人,“認、認了假裝鬼棺殺人的罪名... ...”
“什麼?!”她驚訝出聲。旋即,晏如君看向神色各異的輯定司衆人,“此言不是為他辯解,雖然我才來西楚縣任職沒多久,但我覺得馮雨不是那随意殺害百姓的人,這中間定有什麼隐情。”
衛禺默然,聲音微沉,“是與不是,還需審了才知道。”
晏如君臉色有些不好,沉默跟上輯定司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