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很清楚,就算再怎麼解釋,這些家長也隻會用自己想看到的眼光來看待教育。
如果教育是簡單在紙上寫幾個字的事情,那人人都能成為教育學家了,還需要老師幹什麼呢?
他有自己的堅持,哪怕現在還沒有看到成效,但是随着時間推移,這些家長遲早會明白,光耀的那套教學理念對孩子而言是多大的傷害。
“沈園長,關于網上的留言你看到了嗎?我看好像很多人都對你的教學理念提出了質疑啊,你有沒有想過是自己的問題?你這麼固執己見,隻會讓這些還沒開始綻放的花朵枯萎啊。”
沈榷瞥了眼門口站着的廖子初,沒有說話。
那天和伽漣說的要求,對方好像完全沒放在心上,廖子初依舊每天和一個神經病一樣,要來他面前找不痛快。
“你怎麼知道花會不會枯萎?你什麼時候不好好學習教育小朋友,開始研究起種花了?”
“你是真聽不懂我說的話,還是裝的?老師就是園丁你不知道嗎?”
“園丁?誰是園丁?”凱特轉過小腦袋,頭頂的小耳朵動了動。
廖子初自信一笑:“當然是我啦,我就是園丁,而你們……”
話沒有說完就被凱特打斷:“廖老師原來不是老師,是園丁啊,你會種花?太好了,我家裡有兩盆仙人掌要死掉了,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我……”
“嗯?”凱特期待地看着他,但是看了兩分鐘了,都沒見對方給出回答,失望地說,“你不會是不知道吧?這樣還把自己稱為園丁?”
盼達舉起手說:“我知道我知道,小舅舅說過他工作的地方就有一個這樣的人,什麼都不懂還裝懂,他說這叫半瓢水。”
“他說的園丁不是種花的。”伽羽冷不丁開口,手裡的積木噼裡啪啦倒了一地。
廖子初朝伽羽看過去。
他之前從沒有正眼看過這些孩子,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伽羽和伽漣長得非常像。
這也堅定了他心中所想,伽漣和伽羽不是普通關系。
伽漣的親戚,還為自己說話了,廖子初不知不覺就沉浸在了這層喜悅之中。
不愧是和伽漣有關系的孩子,涵養、素質和其他小孩完全不是一個層面。
“啊?不然園丁還有什麼意思?”凱特問。
“園丁可以用來形容盡心負責的老師,而你們就是盛開的花朵,在老師的呵護下,健康長大。”周覺解釋道。
凱特嫌棄地看了廖子初一眼:“那廖老師還真的一點都不像園丁,他基本都不會來教室裡的,和園長爸爸完全不同。”
年紀還小,也許無法理解園丁的真正含義,但是他們也能分清楚誰是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伽羽認同地點點頭。
他拉過沈榷的手說:“園長老師,我昨天看了一本新書,我想和你分享。”
廖子初找到了機會,一個箭步沖上來,把沈榷和伽羽隔開,笑着說:“是什麼書啊,和我分享吧,沈園長他挺忙的,還是不要纏着他了。”
伽羽看着沈榷,沒有說話,在他心裡,園長老師的想法更加重要。
而且他不喜歡廖老師,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是不喜歡他。
沈榷笑笑:“伽羽看的書可能有些深奧了,如果你想聽他講看的書中的故事,那我們就一起。”
第一句話本沒有必要,但他還是加上了。
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給廖子初提個醒,一個是為了看廖子初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