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老師又說：“不過還真是帥啊，是明星嗎？”

沈榷發笑：“應該不是吧，他不是年紀還小嗎？”

“不知道伽羽長大後會不會也和他小叔一樣帥。”

沈榷回過神來，小趙老師剛才讨論的對象是伽羽的小叔，伽漣。

“别八卦了，帶伽羽進教室吧。”

小趙老師點點頭，朝伽羽伸出手，對方扭過頭去，給了她一個拒絕的眼神。

明顯地不喜歡。

小趙老師連忙說：“你怎麼了？不想和我牽手嗎？那也沒關系，我們一起走去教室吧。”

伽羽還是沒動。

暗紫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沈榷，意思很明顯。

沈榷歎了口氣，交代好迎園的注意事項，走到伽羽面前：“走吧。”

“牽手。”伽羽面色平平，隻是仰着頭看沈榷，沖着他伸出了潔白的小手。

眨眼睛的動作像極了傲嬌的貓咪在求主人的摸摸。

沈榷笑意漸濃，把手伸了過去。

伽羽臉頰微紅。

兩人手拉手走到教室裡。

一路上，他們聊了很多，大多數時間是沈榷在說，伽羽在聽。

“在幼兒園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老師。”

“嗯。”

“你的耳朵真好看，第二形态是雪豹對嗎？總覺得你和你小叔很像。”

伽羽：臉頰紅紅但面無表情。

“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嗎？可以提前告訴我們，廚房的爺爺會根據你們喜歡的東西來安排食譜。”

“喜歡的？”

“對，喜歡什麼菜？”

“不知道。”伽羽歪着腦袋，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疑惑，“為什麼要吃菜？”

從他有記憶以來，每天都在喝營養液，對蔬菜完全沒有概念，也不記得蔬菜是什麼味道。

“因為我們的身體需要蔬菜。”

“哦。”

“有喜歡的口味嗎？”沈榷停頓了幾秒，換了種問法，“或者說，你有什麼喜歡的營養液味道嗎？”

“香菜。”

沈榷：……

這個喜好還真是特殊。

蔬菜營養液的制作方法是提取出蔬菜中的營養成分進行加工，而它的味道也遠遠比蔬菜更加濃烈。

一小瓶中指大小的營養液，味道比十斤蔬菜加在一起的味道更甚。

可想而知，這香菜味道的營養液有多炸裂。

“沒有嗎？”

“有。但是你真的能喝嗎？”

據他所知，香菜味的營養液是重災區，超市中的銷量很少很少，就連購物軟件上面排行第一的營養液專賣店，每個月的香菜營養液銷量也隻有區區一百瓶。

這一百瓶的銷量中不會有一半來自于伽羽吧？

沈榷被自己腦海中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逗笑，尖銳的虎牙若隐若現。

溫柔的陽光好像撫平了它的尖銳，看起來并不可怕。

“他們為什麼叫你爸爸？”

“因為大家覺得我很像他們在幼兒園的爸爸一樣，如果你喜歡，也可以這樣叫我。”

伽羽搖頭，黑色的發絲随來回搖晃的動作輕輕飄起，紫色瞳孔裡帶着淡淡的憂傷。

他不知道這種憂傷為什麼會出現在小朋友的雙眼中，但是他知道，這樣的眼神不該屬于一個五歲小孩。

“到了，這裡就是你的班級，一班，我們在教室裡養了一隻小倉鼠，你想看看嗎？”

伽羽隻是搖頭，要不是切實看到了他搖頭的動作，沈榷還以為他沒聽見呢。

“好吧，那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還是搖頭。

沈榷不了解豹子，不知道是不是天性就這麼冷淡，伽羽是這樣，他的小叔，那位壓迫感強大的男人也是這樣。

“你和小叔關系好嗎？”

聽到“小叔”兩個字，伽羽的眼中多了些波動，終于是有了情緒。

他擡眼，看着沈榷臉上的笑容，并不明白沈榷在笑什麼，明明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是看到他這麼想知道，伽羽還是說道：“他是我的偶像。”

在伽羽眼中，長相帥氣，身材高大的黑豹小叔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永遠都能不費力地就解決了，連他爸爸都做不到。

“看來你很喜歡他。”

伽羽的語氣終于有了起伏：“當然！沒有人會不喜歡我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