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和金奇君循聲望去。
隻見葉裴林側身,借力旋起,一腳重重踢向金司的脖子。
她穿的軍靴,靴底是釘了鋼釘的,這一下要是得手,說不定金司的大動脈都會破裂。
金司擡手格擋,強大的沖擊讓他退了一步,手臂上出現了兩個血洞。
金奇君不由苦笑,“我就知道肯定得打起來。”
他碰了碰南慕的手臂,“嗳,你覺得他們誰會赢?”
南慕緊盯着戰況,随口應答:“葉裴林吧。”
金奇君輕笑了聲,搖搖頭,“我是真的很意外,你竟然認識葉裴林——是因為這個才管黎遄叫表哥嗎?”
葉裴林出身凱特家,理論上來說黎遄還真是她表哥。
南慕一頓,目光同金奇君在半空中交鋒。
半晌,南慕微笑,“是的,早年凱特家有一個資助貧困生慈善活動,初中畢業典禮上我作為代表給葉裴林獻花。那年杏花微雨,我和葉裴林成了朋友,緣分真是很奇妙不是嗎?”
金奇君一愣,反應過來他在開玩笑後哈哈大笑。
回歸戰況,葉裴林和金司仿佛不知疲倦地扭打在一起,一點不留情面地往對方頭臉上招呼。
兩股不同的力量對抗,金司更像被冒犯了領地的野獸,打法兇悍,而葉裴林出手快準狠,動作利落又狠辣,沒有一招是多餘的,更加地遊刃有餘。
金司占了體型優勢,卻沒能在葉裴林那裡讨到半點好。
葉裴林是真正的,天生為戰鬥而生的。
兩人有一瞬間的貼近,一觸即發,葉裴林微微眯起眼,“你要是願意和南慕分開,并且向他下跪磕頭道歉,我可以留你一命。”
金司斷然拒絕:“不可能。”沒有一點餘地。
葉裴林拉下嘴角,“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她抄起一個啤酒瓶從中間砸斷,尖端對準金司的腦袋捅了過去!
金司側頭避開,扯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擰,葉裴林的右手緊接着軟綿綿的垂下,脫臼了。
噼裡啪啦,玻璃四濺。
葉裴林眼底盛起血腥的瘋狂,疼痛根本不能奈她何,反而讓她愈加興奮。她嘴角咧起,露出上下各兩顆的虎牙,輕柔地說:“我是左撇子哦。”
話音未落,她左手抄起一張凳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砸到金司身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凳子打散架了。
金司的額發滲出血液,他不甚在意地擡手擦了擦,順勢抓住葉裴林的手腕,即将把她過肩摔到地上——
葉裴林淩空飛起,憑借着強大的柔韌性,反手拽住了金司的肩頭,落地的一瞬間手臂青筋暴起,硬生生将金司的身軀帶倒在地!
她慢慢站起身,一拉一扭将脫臼的關節複位,像在擺弄機械娃娃,感覺不到痛一樣。
金司也站了起來,同葉裴林拉開一定的戰線,那雙淺色的瞳孔裡越來越冰冷。
葉裴林從靴子裡抽出一把軍刀,寒光乍現。
——“我怎麼感覺,她好像真的想弄死我表弟?”金奇君咽了口唾沫。
“……”
南慕與他對視一眼,同時動作往那邊疾走。
“阿林,别打了。”
“表弟,别打了。”
.
被拉開之前,葉裴林還趁機踩了金司的皮鞋一腳。
“疼嗎?”南慕擦掉她顴骨上冒出來的一滴血。
刹那間葉裴林翻臉比翻書快,乖巧地點頭,可憐巴巴:“疼。”
金奇君:“?”
金司:“……”
她頗為挑釁地朝金司做了個鬼臉,面對南慕繼續扮柔弱,“我們談話談的好好的,我隻是不小心提到了南小姐,他就突然動手,好可怕啊這種人,以後肯定要家暴的。不像我,一點都不懂怎麼打架。”
剛剛把人往死裡痛毆的不是你?
南慕忍笑忍得很辛苦。
葉裴林不滿,她嘴皮不動,從牙縫裡擠出質問:“你笑什麼?”
“沒,你說得對。”
金司動了動嘴皮子,剛要解釋什麼。
這時酒吧老闆聞風而來,看着滿地狼藉,酒瓶砸碎了滿地、桌子椅子東倒西歪,他手忙腳亂慌慌張張地破口大罵:“你們怎麼回事??報警,馬上報警!不讓你們把褲衩賠光,我王某就倒過來姓!!”
哦,把人家的店鋪弄成這樣,确實挺不好意思的。
葉裴林輕蔑地瞥他,看也不看甩出一張支票。“滾。”
南慕:“……”
“好嘞,”老闆歡歡喜喜地看着空白支票,這意思就是讓他随便填?“您慢慢打,場地不夠就上二樓,需要人呐喊助威嗎?或者來兩個美女在旁邊扇風?還是說……”
“去死。”
“哎好!”
架是不打了,但空氣中仍然彌漫着一股火//藥味。
金奇君咳嗽了兩聲,試探:“要不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葉裴林率先開口,“南木跟我走。”
南慕點了點頭,沒反駁。
金司眸光晦暗,猛地将南慕拽到了自己這裡,他壓在南慕耳邊,“你敢跟她走試試,信不信我幹死你。”
南慕驟然掙紮,用力推他。
視角原因,在金奇君和葉裴林看來,他們兩個就像在進行一段普通的溝通。
不過葉裴林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正要上前。
金奇君拉住了她,笑笑,“你要帶走南慕,也得給他們一點單獨的空間商量嘛。”
金司依然攥着南慕的手腕不放,不容置喙:“别動。還是說你想讓我當着葉裴林的面做一些讓你難堪的事?”
南慕的臉色一度變得非常難看。
金司松開他,“一會你知道該怎麼跟葉裴林說。”
“……”
南慕深吸了好幾口氣,轉向葉裴林的方向,語調平靜:“我跟金司走。”
葉裴林嘴角扯起一抹嫌惡的弧度。
在金司帶着南慕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霎那,她輕聲開口:“你跟你爸一樣,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