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氣息不穩,“為什麼這麼突然。”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金司猝不及防地扼住了他的脖子,眸光銳利。“——你為什麼放走理查德?”
南慕眼裡流露出疑惑不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指尖暗暗掐進了手心裡。
金司反倒笑了一下,問:“你是不是以為我對你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南慕也笑,帶着一點微愠。“當然不會,您可是大名鼎鼎的金領事長、金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現任家主,别說提防一個情人了,就是路過的狗對您有不軌之心都是應該的……放開我!”
這番充滿陰陽色彩的話讓法承或是Charles聽了定會悚然變色。
偏偏被陰陽的當事人毫無表示,隻是手掌仍舊握着南慕的脖頸。
理查德被放跑那天金司明明沒有追究責任的意思,為什麼現在突然發作?是什麼刺激了到他了?
不管怎樣,南慕是不可能承認的,即便金司百分百确認是他幹的。
他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理查德是被關在我們的住處嗎,所以你們都懷疑我,阿瑪麗絲大使也審問我,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麼動機放走他?而且這麼做根本是沒有意義的,憑理事長的本事,相信很快就能把人抓回來。”
真是夠了,南慕想。
金司面色冷冽地看了他一會,退了一步,放開他,坐到一旁。
南慕半撐起上半身,用手揉了揉脖子,活動了一下。
他的手指觸碰到口袋裡那張相紙的邊緣,開口想說些什麼:“理查德……”
金司一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拽了過去,居高臨下,“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
此番動作打得人措手不及,為了維持平衡,南慕的手不得不扶着金司的身體,同時也看清了對方眼中的厭惡。
他一怔。
這個理查德難道和姓金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深仇大恨?
不等他說話,金司捏着他的下颌吻了下來。
南慕的齒縫間洩出一個音節:“不……”
回應他的是更猛烈的交纏,唇與唇之間相互摩擦,水聲、吞咽聲,全都被堵死在了嘴裡。
頃刻後,終于分開。金司說:“是我包了你,我想什麼時候,還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南慕再抗拒,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無從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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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欲//望猛然沖上喉頭,快要沖破障礙脫口而出,恍惚間南慕似是嘗到了口腔裡淡淡的鹹腥味,但他無法出聲,甚至無法給出一點正常的反應,像是喪失了語言表達能力。
在這種焦慮情緒下,他又有了用牙齒齧咬自己的沖動。
手臂已經放到了唇邊,倏地被打斷了。
金司抓着他的手腕,細細地親吻胳膊内側。
——那吻讓南慕感到惡心。仿佛回到了最令他不堪的過往。
他微不可查地顫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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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燙。
南慕洩力地抵着金司的胸膛,呼吸調整不過來。
遠處牆上的科技鐘時針已然走過一格。
北風呼嘯而過,卷走了落葉,揚城的冬天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