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
池曳隐約之中聽到有人喊她,可現在是周末,公司除了她沒有其他人。
她以為是幻覺,可這個聲音越來越近,頗有一種要直接趴到她耳邊喊她的感覺。
她擡頭,猝不及防和宋以昭對視上。
池曳瞪着眼睛,那雙總是清冷的眼眸裡倒映着宋以昭的身影,她半晌才發出聲音:“你來這裡做什麼?”
宋以昭無辜說:“我看組長那麼早出門,中午也沒回去,就想着你可能沒吃飯,就給你送飯來了。”
池曳有些不自然:“不用,我餓了會出去吃。”
宋以昭鼓着臉,堅持說:“不行,你一工作起來就顧不上吃飯,我們小組都知道。”
她說着把飯提起來,殷勤問:“組長,在你桌上吃還是過去我那邊吃?”
别人可能不知道,宋以昭卻是知道池曳不是喜歡在自己工位吃飯。
每次在工位上面吃完,她都會擦很久桌子。
明明上面沒有油漬,也會一個勁擦,好像上面有什麼别人看不見,隻有她自己看得見的髒東西一樣。
宋以昭這話一說,池曳妥協說:“在我這吃。”
去她工位上吃,像話嗎?
宋以昭看着她桌面上的東西:“還是我去我那邊吧,我的桌子上沒有東西。”
池曳不知道在做什麼,桌子上擺滿了文件。
平時總是收拾得很幹淨桌子,今天可能是要看的東西有點多,擺的有些亂。
“這樣太麻煩你了。”
池曳不是那種喜歡麻煩别人的人,剛想拒絕就見宋以昭搖頭笑盈盈說:“不會。”
換做是其他人,宋以昭肯定會介意他們在自己的桌子上吃飯,但眼前的人是池曳,别說是在她桌子上吃飯,就是在她桌子上嗑瓜子,她也沒有意見。
看着宋以昭眼睛亮晶晶的,池曳說不出拒絕的話。
宋以昭回到工位上,拉開椅子:“組長,請吧。”
池曳小心翼翼在宋以昭座位上坐下,在桌面上鋪了不少紙巾,這才打開盒子。
她吃的時候宋以昭就在一旁看着,池曳擡頭問:“你不吃?”
宋以昭:“現在不餓。”
她在家裡的時候她爸媽可勁給她夾菜,她中午吃的飯比她一天吃的還要多。
她是能吃,但她又不是飯桶,一次性吃那麼多,到現在還沒消食完。
池曳點點頭,沒說什麼,低頭專心吃飯。
吃完之後收拾幹淨又回到她工位上繼續工作。
宋以昭坐在自己工位上,絲絲縷縷的香味萦繞在鼻尖。
隻不過是被坐了一下就有香味。
宋以昭忍不住問:“組長你用的是什麼香水,怎麼那麼香?”
池曳頭也不擡說:“沒有用香水。”
宋以昭眨了眨眼問:“是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池曳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聞言點頭:“是。”
宋以昭越發迷茫,池曳家裡的沐浴露和洗發水她都用過,沒有這種味道。
這種香味她隻在池曳身上聞過,但凡是池曳碰過的東西,上面都會留下淡淡的香味。
她這麼想着,不由得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她是變态,所以才能聞到池曳身上的香味。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她肉眼可見心虛起來,欲蓋彌彰說:“可能是我聞錯了。”
兩個人一個工作,一個玩手機。
宋以昭拿着手機多次想偷偷拍照,可最後還是按耐住心裡的欲望。
偷拍這可不是什麼好行為。
一直工作到九點,池曳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宋以昭皺眉問:“組長,你要工作到幾點?”
池曳看一眼時間:“你先回去,不用在這等我。”
“可是我不想一個人回去,我一個人在家裡多無聊。”
池曳頓了頓:“你可以學習一下新技能。”
宋以昭眨眨眼,池曳擡眼解釋:“你們建模師要求很高。”
這個宋以昭當然知道,當初學這一行的時候,不少人都熬不住跑路。
她比較幸運,有點小天賦在身上,懂得比較快,别人不懂的地方,她一點就懂,學起來倒沒有費多大勁。
工作之後宋以昭按部就班,該她幹了她就幹,不該她幹的她絕對不會幹,按照别人的話來說就是躺平了。
别人總是會要求多學一點或者被上司pua,宋以昭的直系上司是池曳,池曳做不來pua的事情。
順風順水的日子裡,她在小組裡面過得也十分自在。
現在聽她這麼說,她心裡隐約有個猜測:“是不是最近有新項目?”
池曳沒有隐瞞:“對,新項目要求比較高。”
“放心好了,我能應付。”
池曳遲疑看她,似乎不相信宋以昭能應付。
宋以昭是他們小組裡年紀最小的,其他員工最少也在公司待了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