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昭還保留着最後一點理智:“不用,我自己可以。”
回應宋以昭的是一個懷疑的眼神,宋以昭說:“我現在很清醒,不信我搖花手給你看。”
池曳:“……”
果然還是很奇怪。
宋以昭打趣完發現池曳臉色凝重,她輕咳一聲說:“我開玩笑的,我真的可以。”
“小心點,有事喊我。”
宋以昭乖乖點頭,她是有點不舒服,頭有點暈,但還沒到不能自理的地步。
乖乖洗完出來,房間靜悄悄,宋以昭光着腳往客廳走去。
池曳站在一旁等水開,她家裡煮水是用電磁爐,電磁爐功能不是很多,煮東西需要在旁邊看着。
水蒸氣争先恐後從壺嘴跑出,壺嘴的蓋子被頂得哐哐響,仿佛下一秒就會把蓋子頂翻。
池曳關了電磁爐,倒了水,似乎是覺得水太燙了,偏偏家裡沒有涼水,便想着隔着水杯放在水盆的自來水裡過涼。
心裡想着事情,伸手直接去拿杯子,滾燙的溫度燙得她悶哼出聲。
身旁突然伸出一隻手,急匆匆拉過她手腕,不由分說放進一旁水裡。
“組長,你怎麼那麼不注意?”
宋以昭皺着眉看着發紅的手指,眼眶發熱。
池曳緩過神來,淡聲說:“沒事,就是不小心被燙了一下。”
她語氣平淡,好似被燙到的人不是她一樣。
宋以昭擡頭,緊張說:“你怎麼能這麼說?萬一被燙傷了怎麼辦?”
池曳依舊覺得奇怪,迷茫看着她:“燙傷也隻是一點小事。”
一點小事。
聽到池曳這麼說,宋以昭頓了一下,緩聲問:“你經常被滾水燙?”
“沒有經常,”手上的疼痛漸漸消散,池曳抽出手,“可以了。”
她剛把手抽走,宋以昭就執着拉住她的手:“再等一會兒。”
池曳扭頭看了一眼在一旁放着的熱水,再等一會兒水都該涼了。
可看宋以昭那麼執着,池曳看着她的側臉,不由得深思起來。
莫非她是以前被熱水燙到,所以有陰影?
除了這個可能,池曳想不到宋以昭會那麼緊張的其他原因。
為了安撫突然暴躁的崽子,池曳安靜沒再說什麼。
宋以昭卻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想了很多,從池曳在原生家庭裡的待遇,到不久前女人對池曳的态度。
宋以昭不敢深想那麼多年來池曳遭受過什麼,過的是什麼日子,一想起來就心裡發疼。
那麼好的學姐,為什麼會有人眼瞎。
宋以昭想得心疼,但同時心裡也升起一股詭異的快感,既然他們不珍惜,那就不要怪她将她的學姐搶走。
宋以昭心裡想的美滋滋的,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笑。
池曳見她嘴角的笑,頓了一下,還沒明白宋以昭為什麼要笑,宋以昭就擡頭甜甜說:“組長,我給你擦藥。”
“不用……”
她話還沒說完,宋以昭就打斷她,認真說:“組長,現在我在這裡你就聽我的話,不然我也不要吃藥。”
聽到這話,池曳果然頓住,為了讓宋以昭吃藥,隻好同意上藥。
不過是自己上藥,她做不到讓一個病人給她上藥。
兩人一個上藥,一個吃藥,宋以昭躺在床上看着池曳進浴室,門剛關上,連忙爬起來打電話給老七。
老七接到電話立馬八卦問:“你之前從我這裡要你學姐父母的住址做什麼?你不會想去拜訪未來公公婆婆吧?”
宋以昭沉聲說:“他們兩個老東西過得好不好和我有什麼關系?以後我會帶着學姐離他們遠遠的。”
察覺到宋以昭語氣不對,老七收起說笑的神色,正色問:“發生了什麼?”
宋以昭将事情老實告訴老七,不過其中隐藏了她能變成阿飄的信息。
隻說發生的一切是她遠遠看到的。
老七聽完大驚失色:“現在還有那麼重男輕女的父母?”
宋以昭哼了一聲說:“你隻是聽我說而已,你都沒親眼看到她是怎麼對學姐的,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學姐是她仇人呢。”
宋以昭越說越憤憤不滿:“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和學姐索要東西,怎麼能那麼理直氣壯!”
“是啊!太不要臉了!”
兩人在一起大聲痛罵池曳家庭的不是,浴室門打開的一瞬間宋以昭啞火,飛快對手機說:“下次聊。”
而後挂了電話。
将手機丢在一旁,眼睛發亮盯着池曳看。
池曳瞥了一眼手機:“不睡覺?”
宋以昭搖頭。
池曳沒說什麼,拿起吹風機,宋以昭二話不說拿過,兩人對視一眼,安靜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