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仲天扒拉開聞不歸的手,然後選擇傳音。
他先是驚歎一聲,“這我眼睛沒瞎吧,别以為他多個面具我就認不出他!!!”
他揪住聞不歸的袖子,問:“你不是說他已經死在你的手中了嗎?那現在站在上面的人又是誰?”
“鬼知道!”
聞不歸确定自己殺的是異人君的真身。
可如今高台上的人,從身形到氣質,除了臉上那張面具,幾乎和異人君沒有什麼區别。
異人君緩緩站在了高台之上,遊移的視線在面具下,刀割般銳利,又泛着淺淺的笑意。
他擡起手中,一點螢火在他手心升起,熒光的中心是一隻會飛的六角蟲。
奇怪的六角蟲脫出異人君的手掌,然後朝着廣場下方飛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隻六角蟲身上。
有人認出了六角蟲,“那是一種追蹤用的蠱蟲!”
“這還不死?看來昨晚那個大膽的,要倒大黴了!”
六角蟲微弱的熒光在衆人頭頂繞了一圈,最後朝着廣場邊緣的一顆大樹飛去。
鬼面後寒涼的嘴角勾起,異人君聲音冰冷如冰。
“抓到你了。”
他的身影驟然消失于高台,又陡然出現在廣場邊緣樹下的不遠處。
異人君提氣壓掌,有人卻比他更快一步。
“咻!”
破風聲響,隻見不知從哪裡揮出的一道鞭子,目标直指六角蟲停靠的那顆大樹。
“轟隆隆!”
參天的古樹被炸開,煙塵中,一不羁的身影滾了出來。
林九發髻微亂,衣服也沒有穿好,抱着酒葫蘆從樹的殘枝中狼狽滾下,蹒跚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腳跟。
似乎是酒醉還沒醒,林九整個人看起都有些恍惚,眼睛都還沒有徹底睜開。
“誰?做什麼擾人清夢?”
揮鞭的是一女子,她幾乎是和林九同一時間落地。
她全身被粉色的大氅罩着,保險帶着面紗,臉和身形都被遮得嚴嚴實實,除了能從身形衣物判斷她是一個女子。
還是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
“登徒浪子,今日我定要讓你好看!!!”
熟悉的聲線,一下子讓聞不歸認出來。
此女子就是小夢山莊的蝴蝶夫人。
“看鞭!”
蝴蝶夫人揮鞭向林九攻去。
“是你啊!”
林九也認出她來。
“昨晚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那地方是我先到的,你才是後來的,鸠占鵲巢還有理了!”
他一邊躲避蝴蝶夫人的鞭子,一邊說話,身體輾轉騰挪,靈活輕松,看起來幾乎沒什麼壓力。
一想到沐浴完穿衣的最後一刻,卻光着身子與梅樹上的人對上了眼,蝴蝶夫人就臊得恨不能挖出他的眼珠子,踩進水裡。
蝴蝶夫人沒有多話,隻是一味的揮動着手裡的鞭子。
林九見她油鹽不進,隻能變躲邊辯解,避免與她正面沖突。
“惱什麼啊?你洗你的澡,我喝我的酒,我礙着你什麼了,你這樣不依不饒?”
“你下流無恥!”
蝴蝶夫人握鞭子的手憋出了青筋。
“我下流無恥?是你光着身子讓我看的,我還怕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瞎了眼睛呢?”
林九的話非但沒澆熄蝴蝶夫人一點怒火,反倒火上澆油了。
“你……!我這就挖了你的眼睛。”
蝴蝶夫人也是氣得狠了,人生第一次說出這般狠毒的話。
她一直是溫和的。
“你是什麼人?”
打了一陣,蝴蝶夫人察覺到了她與這登徒子的差距了。
登徒子身上明明就穿着偃天宗外門弟子的服飾,可她卻不是對手。
這不可能!
林九已久一副浪蕩子的模樣,“你管我是誰。”
其他人也同樣察覺到了這一點不同尋常。
“你是什麼人?混進偃天宗意欲何為?”
一長老站在高台上朝着林九吼。
長老的聲音很大,說這話撇清關系、丢鍋得很明顯。
林九被糾纏的有些疲憊,他深吸一口氣,無奈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昨晚他真沒想唐突了佳人,隻不過喝醉了,等他察覺到水聲,迷迷糊糊間一睜眼就看到了最糟糕的畫面。
他喜美人不假,但都是你情我願的,什麼時候有過這麼不要臉的時候。
可事情已經發生,當時他開口的第一句也是道歉,可對面尖叫一聲,緊接着就要找他拼命。
為了自己的小命,他隻好先逃了。
這是算他錯,可他錯得也很冤枉啊!
蝴蝶夫人心口起伏,“我要你的命。”
說着,她手中的鞭子淩厲劈向林九。
反觀林九,剛才還猴子似的活蹦亂跳,這時候卻是不閃不避。
“啪!”
鞭子劃過林九的胸口,鞭開他的衣服,露出他精壯又留有鞭痕的胸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