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不歸黑着一張臉,“等他醒了我們就跑不了了。”
“跑?”
黑仲天以為聞不歸遇到了危險,醒了。
“跑哪裡去?我們又為什麼要跑?”
“叫你走你就走,哪有這麼多廢話!”
聞不歸本想再來一腳,腿才剛擡起就不小心扯到身下某處,瞬間臉上表情一下青,一下白,生無可戀又精彩紛呈。
“走哇!”
聞不歸收起腳轉頭不耐煩的催促。
兩人趁着清晨的烏光,馬不停蹄的出了城。
山林下路,兩人一前一後默默走着,聞不歸走在前面,盡量讓腳下的步伐如常。
卻還是在踩到不平路時,臉上露出片刻痛苦的表情。
清晨的曙光照耀下,挺直的背影,在第十三次微微弓起時,黑仲天開口了。
“你别裝了,這一路你都寶氣一路了,你我什麼關系?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得什麼……”
聞不歸回頭狠狠打斷他,“你别說那兩個字,晦氣!”
“那兩個字?”黑仲天替他脫敏,火上澆油道:“屁、股啊?”
聞不歸身後某處又痛了。
他咬牙威脅道:“閉嘴!”
黑仲天偏不如他的意,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把樓明月搞到手了?”
“哦,不對。”
黑仲天了然點頭。
“看你這個樣子,是樓明月把你搞到手了。”
“閉嘴啊!”
聞不歸現在懊惱極了。
當初他就不該那麼沖動,落得個吃雞不成蝕把米。
“你可别告訴我,你搞成這樣是為了為愛做下?”黑仲天明确表示了他的嫌棄,“你這也不行啊你……”
聞不歸是真沒忍住爆了粗,“我特麼有時候真想撕爛你這張嘴。”
黑仲天看破一切的表情,“明白了,又戳到你痛腳了。”
反正臉都丢光了,撞破一切的聞不歸也不逞強了,路邊找了棵樹伸手撐着。
“歇會。”
黑仲天跟在他的身後,蹙眉往他身後某處看,一邊道:“有沒有那麼誇張,我們修道的,這麼點傷,不就是幾口靈氣的事麼?”
“你懂個P,”聞不歸惱羞成怒,“一晚上,整整特麼一晚上!”
他就算體質再好,也補不上樓明月一晚上的折騰。
好在樓明月也不是隻顧着自己,至少幫他把神魂穩固下來了,可動作……
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越想越氣,聞不歸破口大罵,“他樓明月是泰迪投胎的吧?怎麼這麼能鬧啊?得寸進尺透了!”
黑仲天取笑他,“你之前不還對樓明月挺躍躍欲試的嗎?現在人到手了,不值錢了,你就跑啊?”
聞不歸叫苦不疊,“我沒想到我是下面那個啊。”
黑仲天雙手環胸,早有料想。
他提醒道:“膽大包天看上樓明月,你還想在上面?你自己想想?這有可能嗎?人家是誰,六界公認的戰力天花闆,人無極劍君,你當路邊的小貓小狗呢?”
聞不歸咬牙切齒,很是不服氣,“想想也不行嗎?”
“哦,懂了,”黑仲天猜想道:“那你這是怪樓明月昨天晚上沒收着點,有脾氣了。”
“可這事也不能全怪他樓明月啊,第一次開葷,就是這樣子的,你想收也收不住啊。”
聞不歸氣他站錯隊,“你哪邊的,怎麼盡幫着樓明月說話。”
黑仲天解釋,“這還不是怕你今天跑了後悔,就你對樓明月那稀罕樣,沒過幾天就屁哈哈的回頭找他了。”
“鬼才回頭找他。”聞不歸氣哼哼道:“除非他下次讓我在上面。”
“得!”黑仲天望天無奈扶額,“你在樓明月面前,也就這點出息了。”
“滾啊!”
聞不歸最聽不得這種話。
偃天宗
外門弟子駐地。
偃天宗以制造為名,所以就算外門弟子的住處,也修得比平常百姓家的房屋還要用心。
四人單獨一屋,門口還帶小院,隐沒在竹林深處,說是美麗的世外桃源也不為過。
聞不歸從入定中醒來。
他的神魂有上一次樓明月的相助,已經徹底穩固,現在修為也是時候用點心了。
穿鞋下床,穿着一身黑色外門弟子服的黑仲天,也正好推門進來。
“怎麼樣了?”
聞不歸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黑仲天以為給他倒的,順手端起茶壺下連接的茶杯一飲而盡。
“偃天宗的藏書閣今夜收編文書,近三個月的進出名冊也在其中,”
嫌不過瘾,黑仲天一把搶過聞不歸僵在手中的茶壺,直接仰頭大灌了幾口,然後喘着粗氣問:“你打算怎麼做?要動手嗎?”
聞不歸甩你甩手背的水珠子,不在意道:“等了這麼久,自然是要。”
黑仲天放下空了的茶壺,旁邊椅子坐了下來。
“我和你一起去?”
聞不歸擡手阻止,“人多反而壞事,我一個人更方便。”
黑仲天剛想開口,聞不歸就伸手示意他别開口,接着院子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聞道友!你們在嗎?”
黑仲天臉色非常不爽,“他怎麼又來了。”
聞不歸又眼神叮囑他不要多話,然後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