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樓明月趁這幾天跑了怎麼辦?
不行!
他得去盯着,這麼一想,聞不歸頓時離心似箭了。
想了一下,中書君還是不放心交代道:“師兄要跟在樓明月身後,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師兄需要盡力與他不起沖突。”
樓明月的劍太利,他不放心。
聞不歸大氣道:“知道,你當我虎呢,有求于人還敢得罪他。”
“那就好。”
他都這般保證了,想來是早有打算。
夜幕降臨,溫泉池中,水霧氤氲,兩道身影在在夜色的掩映下,相對而坐。
聞三思靜靜地坐在池邊,擡起頭來先是欣賞了一陣頭頂無盡的星空和皎潔的月光,然後才轉頭隔着水霧與水霧後面的那人閑聊起來。
“劍君可覺此處如何?”
樓明月冷淡的聲音緩緩傳出,“尚可。”
“那就好,”聞三思松了一口氣,“能得劍君滿意,我也不算白費功夫。”
“你不必如此。”樓明月道。
“劍君這話就見外了,此次得諸位相助,我才能僥幸脫離苦海。”
“不過是找了一處溫泉邀大家一起來感受這溫泉的溫暖與和諧,與諸位想比,是我占便宜了。”
“順手而已。”
和九陰為敵,是立場問題,救聞三思也是為了報答他救他出地牢的恩情。
而當時聞三思救樓明月,就已經想得這麼遠了,與樓明月這種恩怨分明的君子打好關系,總不會他吃虧。
此刻,溫泉池中寒暄的兩人,一切表象都顯得那麼甯靜和美好。
如果不是樓明月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聞三思一直以為他已經騙過了樓明月。
“那麼?可以說出你真正的目的了嗎?”
“什麼?”聞三思身體一僵。
“如果不是要做什麼,為什麼要你來拖住我。”
樓明月閉眼靠坐在溫泉一側,柔和的水流遮在他腰間,不斷晃蕩出漣漪,也讓他過分蒼白而有力量感的肌膚上,留下點點水珠。
聞三思神情不露聲色,語氣多了幾分試探,但依舊留有回旋餘地,說話滴水不漏。
“劍君所說的他是……?”
“你說呢?”
樓明月睜眼,隔着團團水霧看向他,“你一定要同我一間池水,這本身就很不對勁。”
聞三思狡辯道:“就不能是我真的想要感謝劍君,真心想要與你打好關系?”
他說的本是真話,讓人挑不出錯來。
而樓明月根本懶得按常理出牌,“時間你已經拖得夠久了,離開吧!”
一言不合他開始趕人。
“劍君……?”
聞三思欲言又止。
“離開!”
樓明月冷冷吐出兩個字,這已經是他最後的耐心。
赤腳踏上台階,聞三思彎腰勾起屏風上的白色浴袍披上,側過半邊臉,告辭道:“那就不打擾劍君清淨了。”
說着,聞三思也不等對方回答,快步離開了浴池房。
離開浴池房的聞三思,一轉眼快速轉向了對面的房間。
裡面,聞不歸一襲白衣,正懶懶散散坐在圓拱窗台一側。
在他的身後,是充滿氤氲霧氣的溫泉池。
池畔還有一株開得正好的梅樹,飄紅的花瓣落下,就繞着聞不歸周身落下,開門看來,他就好像梅書成了精,如處在一片虛無之境,人也缥缈得像是一幅細膩的畫。
以前就覺得這人長得優秀,這麼久沒見,對方身上的氣勢一松,整個人更加神秘猜不透了。
聞三思快速收回心神問:“怎麼樣了?”
聞不歸擡眼看來,神情有很明顯的失落。
“沒有,他外間的衣服我翻遍了,沒有發現我要找的東西。”
他暗處親眼看着樓明月換的浴袍,趁着聞三思拖住他,聞不歸做賊似的翻找了幾次樓明月換下來的衣服,結果一無所獲。
總不能樓明月洗澡都帶着七淨琉璃燈吧?
而且他都在衣服下層看到了樓明月的儲物袋,裡面也确實察覺不到燈瓣的氣息。
那麼?樓明月到底把燈瓣藏在哪了?
“叫我鬧這麼一出,你到底要找什麼東西?”聞三思也是很好奇。
“管挺寬?”
聞不歸的視線斜斜看向他,根本沒打算什麼都告訴他。
聞三思怕了他了。
“就屬你最會卸磨殺驢,被你鬧這麼一出,隻怕以後樓明月都會防着我了,所以,你就說現在怎麼辦吧。”
“能怎麼辦?涼拌!”
聞不歸沒找到燈瓣,現在心裡真是堵着一口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