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床還不夠?”
聞不歸被樓明月的挑剔整笑了。
他們是修仙者,有用的東西都在儲物袋。
“你我都辟谷了,難不成我的洞府裡還要準備柴米油鹽醬醋茶?要不要再給你配置幾個侍女?你看我像不像?給個機會讓我伺候伺候劍君大人呗?”
這人胡說八道起來,樓明月根本接不了幾句,他放棄了掙紮。
“懶得和你多說。”
等他們話說完,兩人腳下已經換到了地下宮殿特有的烏石玉上。
一進來,聞不歸主動松開了樓明月的手。
樓明月下意識退開幾步遠離聞不歸,他揉着自己掙紮撤痛的手腕,一邊擡首繼續剛才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什麼方法?”
聞不歸以為這事都過去了,沒想到對方還抓着不放,但他也沒打算說。
他的狗窩可不是誰想來就來的。
聞不歸敷衍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說!”
聞不歸轉身朝地宮唯一的家具石床走去,一面重複之前的話語。
“你不會想知道的。”
樓明月已經跟了上來,他立在床邊追問:“什麼辦法,你說就是!”
他不想下一次再和聞不歸牽手,但也不能一直不出去。
“真想知道?”聞不歸盤腿坐在床上。
樓明月微微蹙眉,這些天一直是他在床上,聞不歸就近地上偶爾打坐,讓他下意識把床歸為自己所屬。
聞不歸現在坐上來,心裡就算知道這是對方的東西,還是控制不住介意。
他不止不喜與人接觸,自己常用的東西也不喜别人接觸。
一無所覺的聞不歸朝樓明月勾手指,“那你過來點,這是機密!”
樓明月沒有上當,依舊原地站得挺拔。
“這裡又沒有别人。”
“好吧!”
聞不歸失望了。
樓明月洗耳恭聽了半響,結果聞不歸一個字都沒說,他有些憤怒,“你說?還是不說?”
“你急什麼,我這不正在想怎麼說嘛?”
他在準備怎麼胡說八道。
“直接說就是!”
樓明月沒什麼耐心。
聞不歸擡眼看他,“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翻臉。”
這還有什麼可翻臉的,樓明月正這般想着,聞不歸極度暴露無禮的話語就已經闖入他的耳中。
“與我雙修!”
樓明月滿臉不可置信,嗓子都破音了。
“你說什麼……?”
“我說随意進出此地的辦法就是,與!我!……”
臉色陰沉的樓明月快速打斷,“好了,你别說了。”
聞不歸一臉挑釁,一手撐着膝蓋,腰帶松松系在腰間,他探身上前,笑眯眯說:“這可是你一定要逼我說的。”
“下流!”
樓明月狠狠瞪着他點評。
“得!”得逞的聞不歸一臉生無可戀,“我就知道會這樣!左右要知道的是你,來挨罵的卻是我。”
其實雙修聞不歸不可能用的。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與對方簽訂契約,可簽訂契約也要與人産生關系。
多疑的聞不歸是做不到對他人完全信任的。
樓明月多留的幾日轉眼便過。
如常,樓明月從休養生息的入定中醒來,一睜眼又是不見聞不歸。
莫名的,他有些心煩。
輕車熟路化作暖黃色的光,樓明月來到了地面,依舊是上次見到的地方。
隻見聞不歸已經按照他指引的方法,用菩提樹枝做骨,把兩層的八角亭子做起來了。
比上次的還要精緻用心。
小亭上下兩層,之間有木質色環形階梯相連,矗立在碑林之颠,獨樹一幟,又相得益彰,和周圍環境很好的融合起來。
大氣而陰森!!!
說是亭子,卻無一不精緻,每一處都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近看更像一座精巧小閣樓。
“看!”
聞不歸舉手投足皆是得意。
他圍着亭子轉了一圈,擡手向樓明月展示,喜笑顔開道:“我的作品!”
樓明月一擡腳,一步瞬移到了亭子的台階前,擡頭凝視了片刻,點頭道:“尚可!”
“尚可?”
聞不歸不滿的陰陽怪氣,“劍君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我花了這麼大氣力,在你眼中都隻是尚可。”
樓明月沒有理會對方的無理取鬧,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他擡首看着亭子正中央的題字,好奇地問出聲。
“喜憂參半,何意?”
“啊?”
聞不歸覺得對方問的也莫名。
“我造的亭子,想叫什麼就叫什麼,還要給一座亭子賦予什麼意義嗎?
察覺樓明月皺眉,聞不歸又趕緊改口回答問題。
“好吧!就心血來潮看自己以前的練字帖,這幾個字練得最多最熟,也就深入人心了。”
既然不計辛苦花大代價建造亭子,又随意取名,這多少讓樓明月覺得眼前人太随意。
就好似他享受建造亭子的過程,卻不珍惜結果,或者說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