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不歸側身向人展示自己失敗的成果,坦然道:“你看不到嗎?我在給山頂造一座亭子。”
“為什麼要造?”
此地怪異,在一個不可能的地方造一座不可能有的建造物,樓明月不能理解人怎麼可以這麼閑,明明對方身上的暗傷比自己還要麻煩。
“無事可做,覺得這裡有點荒涼,就是突然覺得這座山頂,該有一座我親手建造的亭子。”聞不歸說。
樓明月點明,“末之墳場的地質特殊,你這種普通的凝構法,根本沒有用。”
聞不歸虛心求教,“那你說怎麼辦?”
外面運氣來木材與石材和末之墳場水土不服,沒到一個時辰就被蝕魔蟲當做食物啃光了。
所以這裡的土地沒有石頭,隻有黑褐色的土地,地裡還長滿了陰土。
想要造亭子隻能就地取材,而整個末之墳場能用的,就隻有把陰土趕走的剩下的土,之後在由他親手灌注魔氣在泥土上。
可試了三天,現實用事實告訴他不行。
其實聞不歸也沒那麼無聊。
他看似在造亭子,其實也是在試驗他回歸的魔息的靈敏度,這是一件精緻的活,而造亭子就是在合适不過的練功方式。
一舉兩得還不無聊。
自從禦魔玺回歸後,他又能重新感受到魔息,所以他身體上的傷才能恢複的這麼快,甚至禦魔玺融合入體時,他可以勉強恢複到他在無常獄時全盛實力。
可惜他神魂上的傷卻更嚴重了。
這次魔域一行因為樓明月那一劍,聞不歸不但沒找到之前記憶,反而受傷後,還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他忘了他一開始是怎麼來到魔域的,來這裡幹嘛?
誰帶他來的?還是他自己獨自來的?
問題多了許多。
“想知道?”
樓明月買關子的聲音,把聞不歸從走神中拉了回來。
“嗯。”
聞不歸看向他,老老實實點頭。
樓明月說:“摘了面具。”
他語氣看似溫和,氣勢卻強勢的不容拒絕。
聞不歸一愣,他實在沒想到樓明月這樣看起來正人君子模樣的人,還會威脅人。
擡頭迎向樓明月諱莫如深的視線,聞不歸商量着問:“一定要摘嗎?”
樓明月不再多言,靜靜看着他。
“摘!”
聞不歸戴面具可不是為了摘的。
“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何由?”
樓明月還是問了一句。
“哎呀!你要是好奇我的身份,我可以明确告訴你,你并不一定需要看我的臉。”
他前任魔尊這個身份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不差樓明月一個人了。
樓明月說:“不止好奇,隻是想知道救我的,和我救到底是怎樣一副真面目,還有!你和中書君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已經猜出了一點,但他還沒有證據。
天老怪之事,中書君提醒過他,隻不過他還是中招了。
中書君和此人一定關系匪淺。
甚至有很大可能中書君出現在魔域就是為了此人,畢竟之前之前那個親傳弟子都是叫他多為照顧。
現在恐怕那人已經回到人界了吧,樓明月如是想着。
“這……”
沒想到樓明月心思這麼敏銳。
不知道樓明夜想岔了的聞不歸故作為難,“這也不必非要看我的臉吧?”
越是神秘越是讓人好奇有探究心,樓明月沒有多說繼續靜靜盯着他。
聞不歸隻能坦白,“我是魔尊這事,我想你也猜到,至于我和中書君的關系,你何不去問問對方。”
反正中書君肯定不會暴露他的身份,把麻煩踢出去,聞不歸一點也沒覺的不好意思。
“果然是你!”
樓明月不知不覺加重語氣。
猜到對方的身份是一回事,親口聽到對方承認又是另一回事,畢竟他之前把人當做假想敵。
而現在假想敵與他救來救去,就很難評。
負手側過身去,樓明月說出一個事實。
“我與中書君并不如你我相熟。”
“不會吧?”聞不歸故作無知,“你們不都是四聖,聽起來都讓人覺得很熟的樣子。”
樓明月回過頭來說:“我與你獨處三月有餘。”
原來實話也有好聽的一天。
此刻,聞不歸面具下的臉勾出了控制不住的弧度。
他笑着說:“劍君真是為了看我的臉不擇手段了,居然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有何不對?”
樓明月不解看着他。
他這話并沒有什麼不妥。
他們是在這末之墳場相處三月有餘,這是事實!
“對對對!”
聞不歸心情很好全順着他,“你說的都對!誰叫你長得好看,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
這都過去好多天了,聞不歸卻還沒從當初的畫面中回過神來,樓明月側躺在床上的畫面,還不時闖蕩于他的腦海中。
察覺些什麼,樓明月立刻眉目一凝,“你這話,怎麼……”很刺耳!
“什麼?”聞不歸追問。
樓明月欲言又止,拳頭緊了松,松了緊,片刻後他說:“猥瑣。”